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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陈先生发丝灰白,脸偏圆,一脸和颜悦色貌,应道:“为王妃诊脉后,袁先生觉得像喜脉,就在脉册上做了个标识,本想第二日确认后再告诉王爷的。谁知昨日上午宫里来人取走了脉案,正赶上他家里出了点事,没来得及赶回府,这才闹了个乌龙。”
陈先生两指头在柳恩煦手腕上轻搭了几下,补充道:“月事前的脉象跟喜脉接近,又赶上王妃身体略寒月事延迟…平日里王妃还应少贪凉。”
话毕,陈先生收回手,将柳恩煦手上的丝布撤走,连同脉枕一起有序地收在了医箱里,跟小王妃告退后,跟着秀月去外堂开了方子。
留在殿内的柳恩煦更加坐立不安,她漫不经心地喝了两口小丫头刚端进来的益母草茶,随意将发丝一绾,起身走出云霞殿。
刚踏出门,她就发现院子里有花匠在往窦褚挖的坑里埋株株半身高的绿植。
柳恩煦从身边的丫头手里接过暖炉,捧在小腹前,抬手摸了摸鲜嫩的绿叶,问道:“这是什么?”
花匠的笑容诚恳忠憨,微躬脊背回应:“王爷吩咐去寻的南夏芍药,运了半个月才到。”
柳恩煦的心猛地敲击了两下。
她手指下意识扣紧了手中的炉壁,更加愧疚地垂下头,不敢去看那一院子表达爱意的芍药圃。
秀月送了府医回来,就看到柳恩煦捧着个暖炉,悒悒不欢地站在还没栽进地里的凌乱花枝旁,垂头丧气。
她小跑上前,从小丫头手上接过刚取来的披挂,披在柳恩煦身上,担忧地问:“王妃是因为喜脉的事跟王爷闹嫌隙了?”
柳恩煦见秀月一脸关切,却不知道如何应答,只张口问:“殿下出去了吗?”
秀月看向柳恩煦身后的小丫头。
小丫头竖着两个丫头髻,乖巧地点点头:“一早就进宫了。”
柳恩煦更加失落地垂眼看着手里放了炭火的手炉。
镂空的雕花孔里能看到炭块上燃烧的火星逐渐蔓延,直到化为余烬,跌落炉底。
就如同她此时的心情,毫无活力,失意且悲凉。
正此时,一身湖蓝色长袍的管事匆匆跑进柳恩煦所在的暮云小院,一脸与柳恩煦心情格格不入的喜色,眉开眼笑地对柳恩煦报道:“王爷让人回来传话,今日殿试,孙韦凡的文章被皇上一通称赞,皇上准备赐他个进士!”
柳恩煦脸上这才有了蔓延开的惊喜,赶忙让身后的丫头去叫元玖,自己上前一步追问道:“会试的成绩这么快就出来了?”
管事点头,应道:“前些日子就出来了,据说皇上迫不及待见今年的考生,殿试就提前办了。”
柳恩煦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没想到这块其貌不扬的璞石里竟藏着宝藏,更庆幸自己当时坚定地护住了元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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