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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恩煦被姑母的话打断了神思,赶忙放下手中的空杯,勉强笑道:“没有,突然想到些事情而已。”
韦夫人见她一扫刚才的犹豫, 才宽心地点点头,把她手臂上近乎垂落的披帛往上拢了拢。
还没坐回原位,就听良妃的声音传来:“韦将军过几日就要动身前往北疆了。皇上说,韦夫人若心有郁结,可随时进宫找本宫相谈。”
韦夫人虽然是出身国公府的名门闺秀,但跟韦臻在西北疆域守了那么多年,身上那些女子的娇态早就消失殆尽,与其他女眷相比,举手投足间的利落稳重,倒是添了些将气来。
她明眸皓齿,嫣然笑道:“多谢皇上和娘娘的体恤,我只希望夫君能平安凯旋,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柳恩煦听到姑母的语气中似是夹杂着中垦的请求,才觉察出姑母的不对劲。
她转头去看,就见姑母神色淡淡,眼底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惆怅。
可即便是刚刚闲聊,姑母隐藏在心底的情绪却丝毫没有显露过。
柳恩煦想起前些日子听窦褚说韦臻抽调了几只精英队伍,过两日要启程赶往北疆。
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皇上特意下旨将姑母留在京城,而不是陪伴韦臻一同远行。
柳恩煦忧心忡忡地低下头卷了卷手里的香帕。
心里忍不住暗忖,姑父这次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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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已过了戌时五刻。
窦褚边和雅王窦霄闲谈着前些日子刚进行的会试,边带着柳恩煦往宫门走。
这位比窦褚大了七岁的大皇子,总是带着一股腹有诗书的儒雅贵气。
据说他从小就喜爱读书,可谓是知识广博,腹载五车,连皇上对他的学识都是赞不绝口。
雅王妃严氏走在柳恩煦身边,两个人随意聊了些绝妙诗词。
可柳恩煦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而是将余光尽数落在窦褚的身上。
几人行至宫门处,雅王带着严氏做了简短告别,先行离开。
窦褚目送窦霄和雅王妃上了马车,才回过身将柳恩煦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温和地问:“冷吗?”
柳恩煦此时愁肠百结,甚至没觉得自己手已经冰凉。
被窦褚一问才拉回深思,下意识打了个小喷嚏。
窦褚把自己身上的薄披风脱下,裹在了柳恩煦身上,拉着她继续往马车走。
柳恩煦抬眼,就看见韦臻正在两架马车中间背对着宫门跟谁说话。
她脚底加快了几步,才看清跪在地上的人,正是她的马夫丁武。
她以为丁武闯了祸,拉着窦褚向前小跑两步,却听韦臻朗笑一声,夸赞道:“你倒真是个马痴,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有人这么熟悉马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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