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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自己要去逢迎那个关在地下的人去保证家族的不衰?
她用手指按了按嘴唇,这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
所以,她必须尽快为自己铺条更坚实的路,一条不需要任何人的路。
柳恩煦思绪飘远,她心不在焉地把手里的帕子叠成了一只小兔。
直到马车缓缓停下,秀月依旧像往常一样先下了车。
柳恩煦起身,下意识瞥了眼秀月从车外伸进来的手,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可她刚反应过来那手掌的温热,就被人从马车上横抱了下去。
柳恩煦吓了一跳,捂着嘴差点叫出声。
可转眼就看见抱着自己的人目光柔软地回望,随即小心地将她双脚落在地上。
窦褚一身黛色金丝蟒纹官府,发髻高束玉白羽金冠中,显得十分干练。
他笑着拨了拨柳恩煦鬓边的碎发,调侃道:“运气不错,遇到个小娘子。”
可柳恩煦却没他想象的那么开心,敷衍地勾了勾嘴角,心里还琢磨着刚才车里想的事。
窦褚的笑也随之而落,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温声问:“前两日去柜坊取什么了?”
柳恩煦原本恍惚的神情突然一凝,抬头去看窦褚,随即往耳朵后面掖了掖碎发,支吾道:“殿下问这干嘛?”
窦褚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漫不经心地笑了两声,戏谑道:“碰着个骗子,把我东西领走了。”
柳恩煦攥着裙子的小手一紧,咬了咬粉唇,不悦道:“我也遇到了骗子。”
窦褚这才停下步子,俯下腰去看她。
他觉得今日那双水盈盈的眼睛里空洞的看不到一抹色泽。
“怎么了?”
柳恩煦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沮丧,尤其是在遇到窦褚之后,心里那种压抑的疼痛就更明显。
她甚至有那么一刻体会到了别人嘴里说的玩物是什么概念,心里颓丧极了。
“我告诉殿下,殿下用什么跟我换呢?”
柳恩煦语气轻缓淡漠。
她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明明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她却好似混淆了界限。
窦褚觉得她很反常,直起身子,若有所思地用食指刮了刮鼻尖,两只眼睛却没从她小脸上移开,片刻后才问:“你是担心我会阻挠肖启去查你父亲的案子?”
柳恩煦垂下眼,默不作声。
似是一种默认。
窦褚眸色渐沉,手指焦躁地在腿上敲了两下,气地偏过头,嗤笑一声:“行。”
柳恩煦哪还听不出他的怒意,两只手勾在身前,勉为其难地抬头看他:“殿下若哪天办完了事,能不能答应我治好小初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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