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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褚猛地掀起眼皮看向狄争,这症状…
于是他似乎想到什么,转身去柜子上找柳恩煦留给他的醒神药。
他摊开手掌捏了一些药粉,又放在鼻前嗅了嗅。
安静的屋里传来一声猫叫。
低着头的狄争只看见小瓷瓶落到桌案上,随即一阵风从身边掠过,眨眼功夫窦褚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里。
窦褚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一边往府外跑,一边从狄争手里接了件外袍披在身上。
“秦仲恩在哪?!”
狄争听出他语气中的无穷怒意,却无法逃避,硬着头皮上前:“据说陪同去了憩阁…”
窦褚脚底的步子更快,他恨不得把秦仲恩大卸八块,挫骨扬灰,食肉寝皮!
他是个什么东西?!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趁人之危的无耻小人?!
若早知道伊宁拴不住他,就应该让他死在行宫!
窦褚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那一天,京城传闻,闹市出现个衣不蔽体,披头散发的颠痴病人。
蓟王担心有碍观瞻,命贴身侍从狄大人策马追逐,直至福祥茶楼…
小二和茶客见外面跑进来个疯子,纷纷目瞪口呆。
小二欲上前拦止,却见那疯子双眼殷红,杀气外露。
没等小二把挡在他面前的手伸回,自己就被那人拎着衣襟扔到楼梯上。
随后,他口沸目赤地问:“憩阁在哪?!!”
小二被他雷霆一吼吓得失了魂,连滚带爬地往楼上跑给他带路。
此时三层的憩阁只有走廊尽头的房间是大门紧闭的。
窦褚一把将挡在面前的小二拎开,扔给身后的狄争。
狄争才带着其他人识趣地守在了三层楼梯口。
憩阁的花格门被一掌震开,橡根要断未断的树枝,颤颤巍巍地晃来晃去。
窦褚随手拿起花盆里的小瓷铲,直奔着纱幔垂落的床榻走去。
“秦仲恩!”
没等谁回应,他一把扯掉了柳恩煦认为的唯一一点遮羞布。
纱幔落地,随之而来的还有瓷铲摔到地上的粉碎声。
窦褚的满腔怒火瞬间像是被冰瀑浇了头。
让他从头到尾被封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眼前的柳恩煦通体潮红,蜷缩着身子跪在床上发抖。
她的小手紧紧抠着床板,指尖的指甲连根折断,仍然往外溢着血,床板上还留下了几条深到露出木芯的抓痕。
柳恩煦提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
她想钓的鱼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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