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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恩煦只觉得肩膀一凉。
她转头,就看见窦褚拿了块细布,正在小心翼翼擦拭她伤口周围的皮肤。
刚才沐浴后,秀月本是要给她上药的。
去找府医的片刻功夫,柳恩煦就心不在焉地出门了。
她一直没意识到自己的伤口。
这会才发现,刚才沾了水,有些溃烂。
窦褚的动作轻缓,可那凉飕飕的药膏涂在露肉的伤口上,还是让柳恩煦吃痛地咬紧了唇。
直到窦褚将瓷盒扣上,放在柳恩煦面前,才听她说:“若王爷也没办法,就说明,我真的克兄克父。”
克兄克父?
刚坐回椅子的窦褚就忍不住笑出声。
“谁编的?”
他觉得这种蠢话竟然也有人信。
柳恩煦愣了一下,抬眼看他。
现在的他,神色舒展。
正挂着笑往自己嘴里又送了杯桂花酒。
也只有这一刻,柳恩煦才觉得,他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可怕。
于是,柳恩煦借着刚饮的两杯桂花酒撞了胆,站起了身子,晕乎乎地道:“天色不早了,王爷早休息。”
窦褚的笑瞬间僵在脸上。
看她晃晃悠悠地对自己福了福身子,转头就往外走。
这是,翅膀硬了?
窦褚这才轻咳了一声:
“来,跟我说说世孙是什么毛病。”
刚背过身的柳恩煦只听见窦褚倒酒的声音。
于是转过头,就看他一脸心不在焉。
他怎么会不知道小初的病症?
没等自己质问,只见他掀起眼皮,辩解道:“不得对症下药?”
——
东翼楼外,狄争和木七沮丧地碰着杯。
小王妃上去了两个时辰。
这会恐怕…
木七叹了口气,这小仙女怎么就偏偏今天来了东翼楼呢?
一想到自己说不定要亲自送她西去,这心里就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狄争也拉着脸不说话。
静静等待着上面的指令。
直到木七忍不住哭了一声,狄争才抬手拍了木七后脑勺一巴掌:“声音再大点,你就陪着小王妃一起下葬吧!”
即便如此,木七仍觉得心里难过的厉害:“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把楼下那人杀了?”
狄争面色一顿,觉得木七说的有道理。
毕竟真王爷才是罪魁祸首。
可惜楼上的人让他活着,他们两个侍从又怎么能动楼下的人?
狄争从靴子里掏了把小道,神色狠厉地放在手指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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