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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们立刻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
丢了竹竿就往背后的大宅子里跑。
女孩有些恼。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布裙。
还好颜色深,印不出脏印来。
她象征性地抖了抖,抬步迈进正敞开的大木门里。
木门一侧挂着块黑色牌匾,写着【养济院】。
院子里的人倒是并不多在意突然走进来的人。
这里每天都有新人来,也每天都有旧人去。
早已习以为常。
女孩脚步没停,径直走向院子最北面的正房。
刚推开门,一个老态龙钟的耄耋老头,眯了眯眼睛,迎了上来。
他手里还提了一箱银子。
老头声音嘶哑,掉了一半的牙让他吐字都不清晰:“这是月姑娘前几日带来的。”
女孩抬手接过箱子的同时,擦了一把汗水打湿的鬓角,露出了耳朵上的一道豁口。
她没打开盖子,而是瞥了眼窗外,似是在数人数。
片刻后,才说道:“你们呢?够用吗?”
老头虽然满脸皱纹,但脸色不差,点点头:“月姑娘这次送了不少来。上次说那事查的差不多了,消息带来了?”
女孩赶忙从袖口里掏了个小纸条,递给老头:“鬼伯交给月姑娘吧,之前京郊的桩子走了水,所以耽误事了。”
鬼伯的表情这才转好些,尽量克制着手抖的毛病,接过女孩手中的字条:“每个月月姑娘都带不少银子过来,她怕不够,又塞了不少荷包,卖样式的钱算算也不少。”
老头边说边捏紧了字条,步履阑珊地走回屋里的圈椅旁,扶着坐下。
女孩也跟在他身后,只不过她反驳道:“外阜的桩子是越来越多,我们的人数也在增加,倒是像月姑娘几年前设想的那样。但光这些银子和绣庄卖样式的钱,恐怕还是支撑不住庞大的花销。”
虽然这些年朝廷也在给各处的养济院拨银子。
可各层官员,守着这么块大肥肉。
层层剥削后,最后能留给养济院的,少之又少。
鬼伯点点头,捏了片薄荷放嘴里嚼。
心里想着,他们此刻能丰衣足食,主要还是靠着月姑娘送来的银子。
鬼伯年轻时候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商贾。
只不过一场瘟疫,把他的一切都夺走了。
甚至妻离子散,让他完全没了自己鼎盛时的斗志。
更没了再次起家的机会。
从那之后,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直到一年冬天,流浪在山圩城,快冻死的时候被个小姑娘救了。
小姑娘从没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一直叫她月姑娘。
当时她也只是觉得老头可怜才给他留了吃饭的钱。
可总也不能白拿人家那么多东西。
鬼伯才无意间听到小姑娘想打听天下名医的事。
因此,他想到了人脉。
最终决定选些信得过的孤儿,建立了一个地下情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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