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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恩煦看着小木箱迟疑片刻。
随后,从秀月手里又取来金锁的钥匙,打开了木箱。
另一边正给柳恩煦绾发髻的元玖,看到盒子里放了一摞银票还有不少绣工精巧的荷包。
有些好奇,却又不好意思张口问。
柳恩煦倒不避忌什么,从里面取了张银票出来,交给秀月:“这张留着,其他的都换了银子送过去。”
秀月稳妥的收下银票,应了声。
晌午一过,就独自出了王府。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窦褚耳朵里。
福祥茶楼的雅间里。
叫木七的小中宦跑进门,恭敬地在窦褚耳边汇报道:“王妃的小侍婢刚换了银子,随后去了养济院。”
窦褚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抬手给自己的紫砂茶盏里添了新茶。
木七乖巧地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雅间的房门再次打开。
一个看似侠客打扮的人,遮挡着口鼻,走进房间。
和刚才的小中宦比起来,他倒是没那么拘谨,坐到窦褚的对面,放下刻着“洗安”二字的长剑,为自己倒了杯茶。
这把长剑是他的宝贝,只不过名字比他自己的多了一点水。
因为江湖道士曾说,冼安命里缺水。
冼安用断了无名指的右手,递给窦褚一张字条。
待甘茶入口,才说道:“这几个人住在临城偏安,还有两个在京郊,少主见机行事。”
窦褚接过字条,随意瞟了一眼。
之后,从容不迫地卷成了卷,塞在扳指上的暗孔里,漠然道:“腿又不行了?”
冼安将头上的蓑笠也摘下,露出一张黝黑的脸。
他拍了拍自己左侧僵硬的大腿,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要去找老家伙泡一泡才行,不然也不会让你亲自出马。”
窦褚点点头,语气不冷不热:“替我问个好。”
冼安倒是没什么顾忌,笑了一声。
又想起来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黄色的纸包,递给窦褚:“我差点忘了,老家伙给你的。这次的药性更强,能让他晕个半年的。”
窦褚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点笑意,将纸包收进了袖兜。
冼安并不打算多留,又往嘴里灌了杯茶水,一边戴蓑笠和面罩,一边嘱咐:“偏安那几个,你尽快去。这几天看他们收拾行李,恐怕要南迁。”
窦褚垂睫看着自己手中的茶盏,淡淡道:“知道了。”
冼安蒙着面走了之后,窦褚又坐了好一会。
雅室中的寂静,能清晰听到楼下传来的戏曲声。
好像是民间流传的悲曲《独月酌》。
“…见阿姊含情难诉,愿阿郎早早还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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