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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绥王那么一闹,即便是读书人也能猜到些元玖的身份来。
可他不曾嫌弃,也的确是少有的不迂腐的文人了。
柳恩煦对他印象不错,才对自己留下的两个中宦说道:“这位公子身子不好,去请个郎中来。”
本还担心绥王拿这个小书生出气,但想到刚才窦褚对窦棠的教训,恐怕他一时半会也不敢再惹窦褚身边的人。
更何况还留了王府的中宦在这,多少还是有威慑力的。
柳恩煦觉得交代妥当,刚想转头离开。
元玖突然跪在面前,先前的坚强尽数决堤,豆大的眼泪带着一肚子委屈,忍不住往下掉。
元玖觉得柳恩煦的出现就像是苦海中的浮木,让她终于不再是个肮脏的玩物,她也凭此才能有了底气面对自己的良人。
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柳恩煦明白她的处境,拍了拍她肩膀,说道:“我在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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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银钩,星若悬河。
东翼楼外的茉莉花海似倒映在湖面的星空,袭袭甜香,随温风轻轻渡进半开的窗牖里。
窦褚着了身素白的寝服,倚靠在坐塌的小几上,漫不经心地用小刀雕刻着手中的木偶。
殿内一如既往地只点了两根火烛。
略显昏暗的屋子里,唯有月光下的那抹银白,敲打人心。
门前珠帘轻摇,传来声声脆响。
柳恩煦推门进屋,就看到窗前的那抹白,心里忍不住乱跳了两下。
从湘春楼回来的路上,元玖就开始给柳恩煦出谋划策。
而第一步,就是借力打力。
也就是说,柳恩煦要通过窦褚的癖好,让自己变成癖好里的一个元素,以此来攻陷他。
柳恩煦记起,常嬷嬷那日跟自己讲,窦褚虽然没有外宅,但这些年总喜欢睡前听小丫头给他读《原启文》。
柳恩煦起初觉得这就像曾经表妹睡前磨着姨母讲话本子,幼稚的不得了,所以也没在意。
但元玖就抓住了这个重要的信息,让柳恩煦尝试以这样的方式接近窦褚。
柳恩煦着了一身粉白的襦裙,头发随意绾着,身上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沐浴后的薄荷香。
她半路就截住了给窦褚念书的小丫头。
按照小丫头描述的步骤,独自跑来东翼楼。
狄争看到小王妃前来,先是一惊。
毕竟东翼楼是王府的禁地。
窦褚不下令,没人敢自己闯。
但一想到,小王妃早上谦逊小心的样子,再看此时这张人畜无害的小脸。
还是没忍心拦止,交代她除了念书,什么都不要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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