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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星又像年少时那样,在他的工作室里观赏来,观赏去。

他这里的面料可都和以前不同了,昂贵的秘鲁驼羊毛贵如黄金。

沈木星在他的记事本上发现了几个看不懂的单词。

“dressing right……dressing left,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会想知道的。”

“dressing left不是左撇子的意思吗?难道给左撇子做衣服,还要有什么讲究?”

“你不会……”

“我想知道。”

她总是求知欲旺盛。

严熙光正在干活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忙碌起来,声音平常地说:

“惯用左手的人,那里会往右歪,惯用右手的人,那里会往左歪,dressing在哪一边,另一边的面料就会少一点,裤子做的才合身。我们总不能上来就问客人dressing在哪里,只能问他惯用左手还是右手。”

严熙光一脸平静地说完,沈木星会为了好半天才恍然明白,他说的“那里”指的是裆部。

沈木星羞得面红耳赤,心里暗骂自己嘴欠。

两个人都不说话,严熙光尴尬地咳了一声。

沈木星这回老实了,坐到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打算学习。

“你这里WIFI密码是多少?”

严熙光正专注干活,没听到。

沈木星试着输入严熙光的名字全拼,不对,又把他的生日输入一遍,也不对,她咬住下唇,停了停,把自己的名字全拼输进去,网络连上了。

她偷偷笑了。

打开法考的网课,她戴上耳机。

工作室里静静的,只有剪刀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响动,她偶尔抬起头去看他,一看就要看上好几分钟。等他似乎感应到什么,刚一转身,她就又把头低下去,继续做笔记。

室内安安静静的,画粉的声音、裁布料的声音、他指尖皮尺穿梭的声音,那么利落、那么专注、那么动听。

来广东许多年了,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安定满足。

傍晚日落,橘红色的光悄悄爬上桌子。

她的笔尖仍不停歇,他却把缝纫机关了。

待她抻懒腰,不经意间发现窗外已经擦黑,抬头望去,严熙光正立在桌前,也不知看了她多久。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

“你有想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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