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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羌族王子为求稳妥, 将信件收在身上,连带兵打仗也带着!”他说得气愤,察觉自己声音大了,旋又减了音量, “他怎就从未想过,若是在战场上殒命,东西落入旁人之手,又会引得怎样的动荡?”
谢公公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偏生羌族狡诈,他们留存的证物本就是为求稳妥,哪是随便什么东西就能取代的?
偏生十五年前,卢家人出了个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要的女子,毫不介意将所谓把柄交到对方手中,只为换取她想要的一切。
她对别人能狠,对自己更狠,偏生出了事,也是烧得最旺的那把火。
现在可好,再说什么也是无用的,动荡已经开始了,还是由皇后自己的亲子推波助澜!
火越烧越旺,如火燎原,早已不是提着几桶水就能灭掉的火势。
皇后听谢公公一番言论,不发一语,只眸色却是更加冰冷。
谢公公不懂,怎事到如今,皇后却一点也不着急的?
莫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若真是如此,那他也能稍稍放下心来。
这天底下,没人希望自己搭的船翻覆,他也是。
皇后右手抚上左腕,硬生生将那白玉镯摘了下来。
粗暴强硬的手法,腕上立刻就红了一片。
皇后也不在意,只将那镯子拿在手上把玩,红色的指甲搭在白色玉镯上,颜色更显鲜明。
她拿着把玩,接着对窗一照。
皇后启唇,以慵懒的语调说道:“动荡又如何?前朝经历过的事,大楚也能再经一遭,只不过,这回登上皇位的,是我。”
她将镯子攥紧,眼神透出忿恨。
谢公公听到这儿,心中一凛。
皇后是想重演十五年前,羌族打入京中,将皇族全都屠尽一事!
“我等太久了。”
皇后很是眷恋地摸着手镯,脂玉微凉,被她一点一点以指温暖透。
早在十五年前,她就有过取而代之的念头。
他们卢家没有合适的儿郎,女子为帝,又有何不可?
可恨父亲迂腐,宁可从旁系挑了个扶不起的阿斗充当魁儡,也不愿让自己亲女儿独揽大权。
如今不一样了。
皇后看着被光照得透亮的白玉镯,眼神疯狂。
前朝皇室秘物就在她手上,她又何必再仰赖卢家?
明明是生养自己长大的地方,她想要个什么,却还得摇尾乞怜,去看那些男人的脸色?
将镯子攥紧,皇后面色凶狠。
正待收回目光,她眼睛扫过地上。
铺了一层绒毯的地板,只有光穿透镯子映出的点点光痕,半点影子都无,更别提有什么凤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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