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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楚了,没有出入,是民妇勒死了袁招财。”跪在大堂中间的妇人口齿清晰。
“你勒死亲夫,这是十恶大罪,照南梁的律法,当斩立决,咱们大齐,也是斩立决,唉。”
骆帅司叹了口气,正要把这桩案子结过去,袁付氏抬头看着骆帅司道:“府尊,民妇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
李桑柔上身微直,收起了瓜子,这位袁付氏,这一张口就不凡,这案子有看头了。
骆帅司也十分惊讶,忙抬手示意,“你说。”
“若有民妇,父兄尚在,却被人强行嫁娶,当如何?”袁付氏直视着骆帅司,问道。
“嗯?”骆帅司眉梢扬起。
这案子有蹊跷!
“怎么回事?”骆帅司没答袁付氏的话,转头看向旁边的邵推官。
邵推官是南梁属官,家在荆州,北齐大军推进豫章城时,只关门躲了几天,没走,骆帅司到任前,邵推官就从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的天天到衙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袁付氏今年三十有五,父母已亡,有一兄长,却是别籍异居,前任王府尹以为旷夫怨女,有伤天和,就将她配与袁招财。”邵推官急忙拱手答话。
“王府尹怎么知道她年长未嫁?”骆帅司皱眉问道。
邵推官顿时一脸干笑,用力咳了一声,冲骆帅司用力使了个眼色。
“你只管说,本官审案,事无不可对人言。”骆帅司脸色微沉,示意邵推官。
“是,那个。”邵推官浑身的尴尬,“袁付氏父亲是个塾师,却爱帮人写状子。
“袁付氏跟着父亲,学的伶牙利齿,嘴尖皮厚,无赖泼皮,身为女子,却屡屡抛头露面,无事生非,挑事儿纷争,从中渔利。
“她父母已亡,和兄长又是别籍异居,无人约束。
“今年春天,她又到公堂吵闹,王府尹就当堂将她嫁与衙役袁招财,一来令旷夫怨女各有所安,二来,也好有个人约束管教这妇人。”
骆帅司慢慢喔了一声。
“民妇并非年长未嫁,而是守节之人。”堂下的袁付氏,看着骆帅司道。
“王府尹之前,官府令她嫁人,她就给自己找了个濒死的乞丐,又找了几个无赖为媒为证,那乞丐连姓名都不知道,胡闹得很,不能算数。”邵推官忙接话解释。
“媒是官媒,证是里正,有媒有证有婚书,请府尊详查。”袁付氏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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