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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与父母同住,欢尔拼命摇头。

“那咋办,”黄璐有意逗趣,“咱俩也没开房条件呀。”

得找个人带身份证过来。

再丢人现眼都不怕被知道的,出任何事都能一起扛的,这样一个人。

欢尔掏出电话,用残存的理智发出一条消息——栖迟,我遇到事情了,你带上身份证快来。

十分钟后,景栖迟慌慌张张出现在两人面前。之后事情的走向略微有些奇怪,深夜将至,一个男人带两个女人要开一间房,偏偏俩姑娘一个嚎啕大哭一个笑靥如花,酒店前台带着无限猜想目送他们进入电梯。

黄璐最先开口,“简单来说,田驰被我们捉奸电影院,人赃并获。”

“靠。”景栖迟低声骂一句。

这厢欢尔听到又开始哭,意志控制不了泪腺,眼泪根本不听使唤。

“没救了你,学功夫光打人不打狗?”景栖迟一边数落一边将胳膊递过去,欢尔顺势拽着袖口擦泪擦鼻涕。

“怎么回事?”景栖迟一边揉她脑袋一边问黄璐。

黄璐事无巨细讲述一通,从她们从宿舍出发到电影院两方对峙。

景栖迟静静听着,最后低声骂一句,“孙子。”

房门打开,景栖迟直接把人推进洗手间,水龙头打开抓住她手强制洗脸,“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就你喜欢的死去活来,这下长教训了吧……”

欢尔听这些马后炮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梗着脖子与他大吵,“你现在说有什么用,时光能倒流还是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已经这样了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

“怎么办还用别人教!”景栖迟阴着一张脸,口气冷到底,“你跑回来哭哭啼啼算什么,日子不过了!”

“我难受!凭什么我连难受的权利都没有?”

此刻的她像一只战斗力满格的斗鸡,怒目而视满脸凶狠,对方再说一句,只一句她就会上去撕咬。

陈欢尔是个窝里横。

她知道这样坏透了,可景栖迟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甘心被他说被他教训,也不怕把最狼狈的一面暴露给他看,软弱、窝囊、无能,卸下所有防御和伪装的这一面,连自己都不耻不愿面对的这一面。

这就是他们之间更深的那层连接。

不用常见面,不用频繁联系,亦不用让别人知道我们关系很好,是即便对方暴露无疑也能全权接受,是任何言语事件都无法阻挡对一方的认知,是吵不散斩不断烧不透的异常坚固的连接。

彼此都懂却也都不会提及的这层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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