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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是普通人啊,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长着一样的脾肺肾,有荷尔蒙也有多巴胺,会被家里逼着相亲也会因评职称心急火燎,领一份工资做该做的事,这个群体怎就被硬生生抬上去下都下不来?
欢尔有很多疑问,因为宋妈,长久以来得不到解答的疑问如山洪喷涌而出。
“也别太悲观。”陈妈看出女儿心思耐心开导,“医患关系本就复杂。这不你林阿姨最近一直操持建医调室,理想情况仲裁委律师都会过来做驻办调解员,事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原来副院长身兼如此重任。
欢尔自言自语,“郝姨会醒吧?”
“当然,”陈妈摸摸女儿的头,“欢尔,你得相信老天不会辜负善良人。”
欢尔笑,“又来了。”
学得都是唯物主义,践行唯心一套一套的。
“嘿,肉都送嘴边了还嫌弃。”钱医生投来不屑眼神,“你妈传授的都是宝贵人生经验,好好嚼多消化,比你们老师讲那些题有用多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一周,宋妈进入一场漫长的沉睡。身体指标没有任何异常波动,像是睡着都不愿给自己这些同事添麻烦似的。宋丛开始晚到早走的校园生活,偶尔有同学问起,欢尔和景栖迟统统替答他家里有事。宋丛将自己掩饰的很好,仍专注认真,老师交待的班工作一丝不苟,有人来请教题目悉心解答,方方面面看不出任何消沉。直到事件上了当地报纸头条,这篇声情并茂谴责暴力就医的文章一经发出,有人立刻对上号。天河就这么大,父母辈关系网交错,找出宋丛并不难。
品学兼优的年级第一遇到这种事,大家给予的尽是同情。同情只在暗处,大张旗鼓说出来就变成可怜。
某日课间操结束,久未联系的祁琪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她抓住宋丛胳膊张口就问,“你还好?”
宋丛倒有些诧异,捉摸不定地点点头。
他本以为祁琪也是背地里表达同情的那一个。
“我才知道,”祁琪站到他身边,一边走一边扬头看人,“阿姨怎么样?”
“还没醒。”宋丛答。
沉默着走几步,祁琪问,“我方便去看看吗?在你家时,阿姨挺照顾我的。”
他想起来了,母亲是曾惦记过这位爱吃橙子的女同学。
蓦得一阵难受,宋丛苦笑,“方便,但是等醒了再说吧。”
欢尔见祁琪仍有些不得劲,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冷淡,于是快走两步,“我去厕所啊,先走了。”
“我也去。”景栖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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