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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高兴,有点得意也有些欣慰,因为景栖迟太久都没这样笑过。
这一天班里访客不断,校队的人几乎全来一遍,大家小心翼翼避开训练和选拔,言辞大同小异:安心养伤,养好了再一起玩。
其余大部分时间里景栖迟都在沉默,要么看书,要么做题,要么抄宋丛笔记。晚饭时欢尔和宋丛陪他到校门口,景爸开车将人接走。
一天又一天,景栖迟恢复速度很快,退去拐杖和护具,似乎也慢慢适应不跑不跳的日子。天气转热时景爸调去外省消防队开启夫妻异地生活,宋丛便自觉担起“司机”职责,首要任务给珍视的山地车安一后座,每日三人两车一起上下学。景栖迟不再抗拒学习,可成绩依然在垫底行列。他经常发呆,尤其体育课,拿本书坐在看台上但心思全然不在此处。
是不甘吧。欢尔想,即便所有人所有迹象都在说不可能,可这一点一滴的康复却又无形中给予了希望,这该死的不负责任的希望。
春天进入尾声,所有人都在希望中等待光阳似火夏天的到来。然而没有任何预兆,宋妈出事了。
27,变故3
宋丛自课间接完电话就不见人影,待晚上回家欢尔才从母亲口中得知缘由:下午进来一个急诊病人,家属等许久不见医生就和科里实习护士吵了起来,宋丛母亲护犊心切,说了几句有更严重的病号医生马上来之类的话,大概态度不够好惹恼对方,男家属一脚从身后踹过去,宋妈头部磕到床沿,当时陷入昏迷。
“颅内出血,情况不乐观。”陈妈摘下围裙,“你自己吃饭啊,我得过去看看。”
若母亲说不乐观,那就是很不好。
欢尔叫住人,“宋丛呢?”
陈妈着急出门,“手术结束就没见人,你打电话问问。”
从下午到现在打了十通电话,一律被挂断。
欢尔抄起钥匙下楼,一鼓作气跑到宋家,没人。她转而去隔壁单元,只有景栖迟自己在家。听罢后鞋没蹬好就往外跑,“去医院。”
他们不是没见过刁蛮家属,从小到大听过的医闹故事五花八门,万不成想有天真落到身边人头上。
重症室门外,两位母亲一左一右守在宋爸身边,时而沉默,时而交谈,说话声音很小。欢尔和景栖迟远远站在楼口望过去,都没有上前。此时作为无法贡献任何智力的子女,不添乱就是最大帮忙。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宋丛。
不在家不在医院,那只有一个地方。
春末夏初,基地里的野花们纷纷探出头,在草丛间树根下开启新一季野蛮生长。宋丛正坐在围栏前,双手抱膝看着不知哪一朵花。
欢尔与景栖迟走过去,在他跟前席地而坐,陪他一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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