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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最近玩起了网站,煞有介事地封自己为某某网络公司的董事,见人就哆嗦着两手递上张名片,近来不知道从哪个成功专家那里讨得密经,名片上不打印电话,非要当着人家的面儿七扭八歪地签上一串儿号码,我觉得丫这套动作要是再跟号码后面多写上“办证”俩字,那就堪称完美了。
郭天这人到现在我也不敢说自己跟他熟,见面时称兄道弟亲热得紧,但大多时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为人低调得体,对朋友也很大方,似乎从来都是把便宜推给对方,我总觉得这样有点儿假,这不是一个成功商人的生存之道,但是只觉得别扭又找不到他处事的玄机。
他原来跟我说托我办的并非什么大事儿,就是一笔新的款子,手续上面已经办得面面俱到,只是走我们分部的帐,要我顺手在上面签个字而已。当时我升职的事儿看来那时的他早就洞察,由此也可见这人不说手眼通天,也绝非泛泛之辈。
第十八章 生活(2)
我最近倒是跟大学时的几个同学混得挺近,以前几乎不怎么联系,现在一个个都浮出水面,各自的行业本来也有交融的地方,只是我们站得不够高,所以彼此间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这样也好,大家只是普普通通地喝喝酒、叙叙旧,没那些劳什子事情牵绊,往往显得更能交心。
跟小麦摊了一次牌,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压寨夫人,她认真考虑之后说等她抱到外甥我们就着手准备婚事,我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她抱外甥跟我们结婚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她很是坚决,也只能默许,免得我现在过于主动将来在围城里维诺是从。
跟小麦商量这事儿那天,我从她那出来,站在车水马龙的学院路上怅然若失,忽然想起一个人,电话打过去,那边的陈琳言语平淡,我们聊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我电话发烫耳朵生疼才依依不舍地挂掉,最后我们都小心翼翼地告别,对于本来水到渠成的约定不问只言片语。
对陈琳我总有种感觉,似乎无论我在哪儿兜圈子,等我站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都是平静如水地在原地等着我,不愠不怒,不惊不喜。
我曾经考虑过在她与小麦之间的取舍问题,但是很奇怪总是异常坚定地选择小麦,而这种选择虽然坚定,却包含着一些不情愿或者说不好的预感,后来我想通了,也许是从性格上我跟小麦更适合彼此吧。
生活,似乎就应该像现在这个样子吧,大体上一平如水,偶尔来点儿小荡漾寻点儿新鲜,惊涛骇浪的人生,不是常人所能消受的。
一个人的观念改变,不需要太多的时间,我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书架上的弗洛伊德,尼采等哲学大师尘封进了橱柜顶上的大纸箱里,那里甚至还有我小时候玩的画片。代替这些西方形而上学的是周国平等大师对生活琐碎的心得和一些纯情小资无病呻吟出来的言情小说,我那天跟极为鄙视我当前品味的毛子狠狠地说了一句话:“生活,怎么俗,咱就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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