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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睛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想那么多有吃饱撑的嫌疑,但我还是没能豁达,因为终结之前会有衰老的过程,对这个过程我甚至懒得去思考,想不出也不敢想。如果能等到生命中的那一程,我还会有很多的时间体会这个过程给我的感受,而这种感受,恰恰是我所恐惧的。

大学时有一次我想这个问题想到天亮,外面都泛起了白光,脑袋还是一片混沌,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我所听到的教诲,最多只有关于最终的消失,而自然地苍老这个过程,也许是我不曾接触,或许根本就被大家遗忘了。被这个问题困扰我辗转不能入睡,甚至开始恐惧自己由此开始失眠,将提前体会衰老的折磨。

最后我想出个主意,爬下床上网搜到了保尔柯察金那段脍炙人口的明言:“人最宝贵的东西就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而已。人的一是生应该这样来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他在临死的时候就能够说……”

我把这段话一遍遍地念叨着,虽然脑袋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最后终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直到中午才被尿憋醒,醒了脑袋里还是那个问题,但是我已经得到了暂时的答案,生活就像这泡尿,它匆匆的来了,如果不去解决它还在思考一些遥远的烦恼,那接下来就要去洗裤子了。

想到衰老还离我如此遥远,我心情复杂地释然了一把,从来急性子想把所有东西都安排好的我,在这个问题上妥协了……

但是这种妥协根本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比如现在,晃荡着就往三十去了,想想人生一半儿的利索日子,我还没纳过闷儿来呼啦一下就过去了,心里再一次焦急起来,有时候半夜醒来总会被这种担忧困扰,惯性似的又不会思索到结果,最后只能靠几罐啤酒才昏睡到天亮。

第十三章 所谓忠诚(2)

我跟毛子探讨过这个问题,丫满脸不屑,说你什么时候转国籍了,我不明白他的话,听他再说下去就绕出来了,这小子说我转杞国去了。

跟他说这话时我忽然想,其实毛子心里肯定比我闹,因为他那些所有的炙热却最终搁浅的梦想——什么摇滚,文学,车手等等一大堆,但不知道他是怎样从搁浅中平静下来的。

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他这人容易投入,当初有很多东西,我们都是玩玩当个乐子,到他那儿就成了人生的远大理想,甩开膀子就想弄个名堂出来。如果一个人能一直保持这种投入,那么理想破灭的懊恼和遗憾马上就会被新生的沉浸所带来的喜悦代替,也就没有太多时间去感叹,一直忙碌,当然就顾不上想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这样,反而更轻松,更快乐。

有时候也想,人嘛,其实就那么回事儿,什么事儿越当事儿就越是事儿,差不多就迷瞪一下,乐呵乐呵得了。但我只能这么想想,让我放开,还真是做不到,要不然也不至于老妈一句玩笑话就让我就昏头胀脑的琢磨半天了。

这几天总熬夜有点上火,晚上想出去买点儿泄火药,一开门一封信掉了下来。拣起来一看,不出所想,果然是王雪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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