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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另一端也有黑衣人进来了,手里抬着重枪。
这是真正的左右夹击,两边都是杀伤力极大的重武器。
可是——
一左一右的两个黑衣人为免误伤同伴,在那一瞬间里出手难免有些迟疑滞重,就趁着这一瞬间——
终芒一手抓过枪杆,气力之盛,一下便将那人连人带枪朝着另一头甩了过去,砸向另一人身上。
后者偏身躲开,可被同伴身体遮了视线的顷刻,手里骤然一空,几步之外的仿生人竟是瞬间近了,手向精准,夺走他手中重剑。
一个杀神,手里有了剑。
剑缓缓举起。
——她本来从不愿杀人的。
如今,那剑刃上有一种光。不是稀薄微亮的露光,也不是天穹高照的日光,而是一线死静阴冷的寒芒,仇深恨重,不死不休。
看着那寒芒,黑衣人有些恍然。
他恍然得不久。
因刹那间剑起锋落,鲜血迸出,他已被劈为两半。
姑娘拿着剑杀了出去。
广室喧闹,危机四伏,蚂蚁般的黑衣人中唯一的一个“古人”身形单薄,重剑锋厉,一剑一剑挥出去,金火跳跃,杀风乱飞。
排排金属架上的空玻璃箱接连碎开,晶莹的碎玻璃散得满地都是。
鲜血也满地都是。
黑衣人接连倒下,地上一片片红与黑,红色流淌,黑色凝固。有的是死了。有的不过摔在地上起不来,有的不过晕过去,却被同伴误伤,刹那间沦为尸体。
姑娘也渐渐带伤了。她右手上本就有伤。
然,伤口越多,杀得越狠,鲜血激荡杀意。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化作眼中血腥之气,愈结愈深。
一个。一个。再一个。
天生的杀戮之器。
但,作为人,她本来从来不愿执剑,不愿无端屠人性命。所愿无非是要与家人平安喜乐就此一生。
是他们摆弄她命运,把染血的剑强塞给她,乱世杀伐中造出个怨恨深重的神——他们终于是在倒盖着的酒盅里养出了致命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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