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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器总归是件小事,没了这一个,别的也还在。只一阵,人们便把它搁到一边去,重又捡起手上的工作。
那躺在地上的“坏了”的监视器一动不动的。忽地,它指示灯一闪,晃晃悠悠地又飞了起来,飘到半空去。
人们只当它是莫名其妙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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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朦胧里,终芒渐渐醒了。仍有些晕沉,似梦非梦。眼前灯光太亮,眼睛一时适应不来,睁不开,看不见。
又要睡过去了。
寂静里,忽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锁链。离她不近不远。
待得姑娘在恍惚里勉强把眼睛睁开,只见置身一间空阔的银灰色大屋子,到处是形状怪异的仪器,自己被锁在床上,动弹不得。
旁边不远,有另一张床。锁链已开了,人已不见了,但余温尚存。
昏昏沉沉的,她只在远处看见一晃而过的一抹赤色。也许是意识不明,这么些距离看着竟也有如天边了。
——那天边,赤色里缕缕金丝闪动,有如凤凰将飞于天际。
看不清,想不明,太困了。这里看着实在眼熟,却不知究竟是哪里。真又睡过去了。
睡时是安宁的。
不知过了多久,蓦地有喧哗一片,姑娘被吵醒了,本能地没睁眼,只装作仍睡着,连呼吸也绵长。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难怪前段时间这么听话,配合得很。果然是装出来的,想骗我们放松警惕,一举得逃。”
又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骗过了又如何,你最多也不过出了这扇金属门吧。外面,无穷无尽的门,你能一一破了开,逃出这座楼?即使出得了这座楼,你又能去哪里?天涯海角,只消定位器上几个按钮,我们便知道你在哪里。”
“工具就是工具,心气再高,也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玩意儿。你要是够聪明,就该认清现实,认清自己。还当我们真压不住你?”
“这么多年里你一直不听话,我们受了你这样多连累,绩效全没了也没打你、没骂你,还捧着你。怎么你不知好歹,一再闯祸?”
“小凤凰,你小时候人人都说你是小凤凰,乱飞乱闯,死也不低头。可十几年过去,如今你大了,羽翼尽折,怎么棱角还磨不平,仍以为自己能飞出去?”
这两个声音之外,有第三个声音,似是嘴被封住了,发不出声音,只闷闷的。但只听闷声,也听得出那出离的愤怒。
锁链窸窣又一阵响,那个被抓回来的人重又被锁在了手术床上,咔嚓,咔嚓,在锁链里一下一下地挣扎,可再也出不去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通知手术室,这次定要把它里里外外地改造好了,从骨头到骨头,从神经到神经,什么反骨都给它刮掉。公司在婚礼上投了这么多钱,广告也散出去了,举世瞩目,出不得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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