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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星真实修为其实与云鸿不相上下,她自然不服气阮绿棠的话。可没办法,谁让她伪装落难弱质少女太过投入,一不小心坑了自己。
她磨了磨牙,在心里狠狠咬了阮绿棠几口,才问道:“那师父呢,师父会去浪尾崖吗?”
阮绿棠往吊床上一躺,随手抓了本书盖在脸上,回答得十分干脆利落:“不去。”
“哦……”湮星有些纠结地站了会儿,犹犹豫豫地蹲到阮绿棠身边,咳了几声才不大自然地劝道,“这种事不去怕是不大好,别人会说闲话的,师父你还是去吧……”
她伸手要去拉阮绿棠用来遮阳的书,刚拽动一个书角,就被阮绿棠一甩手打开了。
阮绿棠伸手又把那本书往脸上按了按,说:“啧,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
湮星顿住了,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去劝阮绿棠。
她腾地站了起来,仗着阮绿棠看不见张牙舞爪地冲着她狠狠挥了几拳:“哦!”
……
半个月期限转瞬即逝,晏睿广如约而至,浪尾崖聚集了各大门派的人,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对比之下,元阳宫则显得萧瑟许多。晏睿广带走了长老们以及少许精锐弟子,只留下众多修为不甚高深的普通弟子看守。
因此当阮绿棠听见喊杀声时,空气里已经弥漫起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元阳宫弟子的尸体以各种姿势毫无尊严地倒在地上,了无生机的眼睛瞪得滚圆,唯有他们身下的鲜血还在向外缓慢蔓延,昭告着这是一场新鲜的屠杀。
阮绿棠矮身合上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弟子的双眼,沉默着起身看向对面。殷灼正拄剑冷笑,剑上的血迹顺着血槽在他脚下淌出一泊小小的沟洼。他身后是一小队黑袍罩身的魔族人,各个双手沾血,严阵以待。
“阮绿棠,我们又见面了。”殷灼的脸上有道疤痕,从右眼斜划过去,一笑便狰狞地扭动起来。他恶狠狠地看向阮绿棠,眼神阴鸷,“说来我这只眼睛,还是拜你所赐。”
阮绿棠看着他,没说话。殷灼说的是百年前的事,她虽在记忆里回顾了一遍,但到底不是亲身经历,感触不深,阮绿棠也没兴趣摆出苦恨仇深的架势。
她的无动于衷仿佛惹恼了殷灼,他沉沉地剜了阮绿棠一眼,目光一偏移到了她身后。接着,他阴恻恻地笑了。
“湮星,”他把这两个字嚼得又慢又重,“你可是我魔族的大功臣。”
阮绿棠没回头,却也从眼角余光发觉到了湮星浑身一颤,不自在地瞥了她一眼。
“快,过来。”殷灼依然在笑着,冲她亲切地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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