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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往后退,却发现自己早就挨着墙了。窗户“砰”的一声就开了,一阵寒风袭来……
我发现我还在沙发上。
我刚刚原来是在做梦。我太冷了,我想去关窗户但我冷得没法动弹,这儿的确有风,还有那该死的破水龙头,滴答滴答。
我下意识地向厨房里看了看,阴森森的,可别真的有什么东西说它回来了。想到这里我害怕得像个小学生了,我于是伸手试着去开灯,还好灯是亮的。
我只好坐起来,低着头抱住膝盖,慢慢等着天亮。我明天再不睡这儿了,我真的会莫名其妙地冻死在这里的。
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我沮丧的情绪一下就没了。我爱这个早晨,我说。我先坐好抽了支烟,然后跑到厕所里喝了些自来水,洗了个脸,感觉舒服多了。
我坐在阳台上,尽情地享受可爱的阳光,要是昨晚有这么暖和就好了。我几乎想全裸地晒在太阳下了。
躺在沙发上我想我的离家出走真的太窝囊了,我仿佛就是专门跑出来睡觉的,昨晚又冻得差点儿成了速食水饺,而且待在屋里不敢出去,像个逃命的罪犯。
这时我想起了几个月前市里发生的一件抢劫案。当时书哥的爸爸在现场,书哥就第一时间给我们完整地讲了这件事情,说是五个蒙面的家伙操了几把手枪趁运钞车在银行收钱的时候把它给抢了,书哥的爸爸当时正在银行对面的一家游戏室玩赌博机,听到枪声就跑了出来,看到劫匪杀了两个经警,还打死了两个路过的人。我想书哥他爸爸可真是运气好啊竟没被流弹击中,不像书哥,一和我玩电脑游戏就被莫名其妙地流弹挂了。不过当时我听到死了许多的人我还挺伤心的。当晚全市戒严了,街上到处都有了扛着枪的武警叔叔们,我们学校还特意在广播里说放学了要结伴而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就好像那些劫匪改了兴趣爱好不抢钱了专抢人。我和玄就在教室里商量要去街上抓劫匪为民除害也好赚些外快。结果一个月之内那些匪徒就被抓住了,我家里的公安们可高兴了。打那时起我们这儿的经警再也不敢在运钞的时候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了,他们手握冲锋枪站得像英雄儿女一样。
大概在快中午的时候,我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轻轻地走过去,从猫眼里朝外看,原来是玄,他一个人。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课不上了要跑这儿来,但我还是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楼梯的转角处就冒出了几个公安。我家的,嘿,他们还都穿着制服呢。
我姨夫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把我一把抱住。气喘吁吁地说:“好家伙,终于找到你了。”那真叫热情的拥抱。姨夫是军人出身,在那次追击案件中他带着局里的人马立了一等功。
我那时没什么感觉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就被一股浓浓的亲情包围了,那种一下子就让我放弃了所有逃离的念头的感觉。
他抱了我将近有一个小时,生怕我跑掉似的。然后他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接的时候就只听见我妈妈在电话里哭,她说,孩子你回来吧,我再不逼你的学习了,妈妈错了,你回来吧。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也哭了起来,就像个女孩子。
世上还有比母亲的眼泪更有杀伤力的武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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