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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季柯还是站在门口不动,脸上还有些许不耐,来看热闹的同学也不高兴了。
“摆脸子给谁看呢?讲课主要还是沈凌讲吧,一个文化课擦线进来的还不高兴了我们旁观了?”说话的人是季柯为数不多的熟脸,就是今天上午上的时候说早知道支教这么简单他也去了的人。
他声音不大,但也不小,状似无意吐槽,却能让季柯听见。
季柯收起手机,很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到沈凌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他一入镜,远在视频另一头的学生们立刻兴奋了起来,季老师季老师的叫。
莲花村位于云南大山深处,手机信号非常弱,就算季柯来之前给他们买好了手机和信号放大器,视频也不像在城市里那么流畅,只能说是勉强不卡。
不过给学生们讲课,要写习题步骤什么的,打电话实在是不方便,也就只能凑合了。
学生们很听话,作业都已经提前做好了,不仅提前做好了作业,还对着答案自己进行了修改。
他们也知道条件很艰苦,所以等到打视频的时候来问的问题,都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非得等着季柯两人讲才能明白的。
电脑桌上一人一个平板,两人开始针对自己带的学生的问题进行解答。
艺术生通常情况下分两种。
一种是以艺术为理想,从小就开始接触艺术并不间断地学习,然后在高考的时候报考艺术专业的。
另一种是因为学习不好,怕自己考不上大学,所以赶紧在高考前一年左右临时抱佛脚选个好上手的特长,然后进入艺术院校的。
今天来看热闹的同学,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第二种。
他们来看季柯和沈凌给莲花村的孩子们打电话,理由非常纯粹。
秀优越感。
当他们听说莲花村的人连网购外卖都没听说过,买卖东西的方式是赶集;当他们听说莲花村的人竟然没吃过西餐日料,每天的饭就是家常小炒;当他们听说莲花村的人出行主要靠步行,连卡车都不常坐,内心那种优越感就再也压不住了。
他们想来跟这些孩子聊聊天,在这些孩子表现出不认字的时候,他们一脸惊奇的问出‘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不识字’,然后看着那些穷人们窘迫的表情,他们会有莫大的满足感。
光是想想,就令人兴奋,所以他们来了。
但是来了以后才发现,情况好像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比如他们以为可以跟小孩儿们聊上天,秀一秀他们有的东西,可是季柯他们根本不会和小孩儿闲聊,一开视频就是直奔主题。
而两人讲课的内容也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他们以为给山里的学生们讲课就是教他们学拼音认汉字,但事实上是除了很小很小的小孩子需要这么教,其他人学的内容并不简单。
尤其是季柯给那几个看起来没比他们小多少的学生讲的内容,听起来好难,他们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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