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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婚姻对李鹤年毫无意义,一个根本不存在爱情的人,会在乎婚姻吗?
李鹤年和张秋结婚以后,就把李维多和张秋隔开了。
张秋依然见不到李鹤年,他带着李维多到处旅行,像带着一只小野猫四处遛弯。一开始李维多每周都能和张秋见面,半年以后,这个次数降到了一个月一次,一年以后,李维多实际上已经没办法见到张秋。
他给了李维多想要的东西,看起来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多么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真的吗?
他养了李维多,像养了一只小猫咪……他或许也以为自己想要的不过一只小猫咪。
但不到最后,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呢?
真是有意思啊。
何双平靠在警车的假皮椅背上,微微露出一点笑意。
窗外的街灯影子,一层一层的从他扭曲的面庞上晃过,为他叠加了无数张面皮。
他整张脸被伤疤撕裂,像两种人格,在他脸上互相交错。
人类真是有意思啊。
成为李维多的养父,恐怕是李鹤年生命中做的最失策的事。从此以后,只要他还叫“李鹤年”这个名字,他就永远无法翻身。
他永远不甘心,永远要觊觎,永远要毁灭。得到了,失去了,杀掉了,偏执、阴暗、分裂,要野心勃勃,要掠夺成性,还要爱.欲翻腾。
那他失去的呢?
那那些被李鹤年这樽庞然大物碾压粉碎的蝼蚁们——他失去的孩子,失去的妻子,失去的人生,又该向谁讨债呢?又该谁来追责呢?
何双平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指针,冷冰冰的镣铐锁住了他的手腕。
一分钟。
他漠然地盯着窗外的夜色,仿佛自己失去的人生不过是沧海一粟。他在心底一秒一秒地倒计时,35、34、33……
车子风驰电掣向前驶去,这里是昆山高架,盘转的灯圈顺着高架一圈一圈地绕,车子犹如行驶在静默的灯海上。后面的警车车队一刻不落,紧紧跟着主车。一切风平浪静。。
9、8、7……
时间的流逝像更漏。他心里有一个漏斗,他的爱,他的血脉,都装在那个漏斗里,一滴滴往下渗透。
3、2、1——
事情陡然发生了转变。贾沈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让人牙酸的“咔哒”声,何双平忽然从后座越上前座。他不知道做了什么,随即车辆方向盘瞬间失控,轮胎和地面摩擦,整个车身因为惯性掀起,几乎要翻出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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