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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多拉开椅子,在陈利亚对面坐下。
身边曹品已经快哭了:
“您上个药吧,不管这伤口是怎么来的,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陈利亚微垂着眼眸,没理会,只是淡淡对李维多说:
“你下来晚了。”
“没有下来晚。”
李维多看了一眼挂钟:
“你让我八点下来的,现在八点才刚到。”
可是她平时都会提前五分钟的。
他从早上六点,就开始等她了。
茶水泡了几遍,味道变淡,陈利亚放下杯子,无需言语,曹品立刻为他添上新泡好的茶水。
倒完还想再劝,陈利亚抬起眼。
曹品一秒钟收回快哭了的表情,肃然道:
“……我这就去把车开出来。”
说完,他沉痛地看着他少爷脸上的伤,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那眼神就仿佛看见巴黎圣母院倒塌、维纳斯断臂被砸、蒙娜丽莎脱发。
走前还把除疤膏和其它药二十多种看都看不懂的药品试剂一股脑儿塞到李维多手上。
李维多:“……”
她看着手里的药,又看看陈利亚。
后者不说话,也不看她,只是微垂着眼睫坐在那里,慢慢抿了一口茶。
既然没有吩咐她做什么,那她就不用管了吧?
就指甲盖长的伤口,不擦药也会自己好。曹品一个伯克利加州大学毕业的双硕士都无法说服他把自己的脸乖乖侧过来,她一个高中肄业生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于是李维多随手把药放在一边,端起自己面前的糊,勺子刚拿起,就听对面的男人放下茶杯,淡淡道:
“你把我的脸划伤了,就不管了么?”
“……”
我看曹管家劝了您这么久,以为您不想被管啊。
但她职业素养还在,马上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专业名称里勉强找到一只她看得懂的软膏,挤出来涂在两根棉签上,棉签另一端用纸巾包好,才双手递过去:
“抱歉,是我疏忽。”
陈利亚抬起头,看着她,没接。
李维多:“……那我帮您处理一下?”
陈利亚:“难道你前上司受伤时,你也这么干站着?你在你的前上司那里上班时,也是这样,非要他下一个指令,才动一下吗?”
“……”
可她的“前上司”也没有像他这样几次强吻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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