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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语气简直太像捉奸在床的丈夫,醋味大得连前面坐着的某香港巨头之子兼职滴滴车事业的司机小哥都受不了了。
他这个发小,做生意是聪明,感情上……甘既系概十三点扑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母亲卷入了一起谋杀未遂案件,时间我记不清了,是这位负责的调查。”
“谋杀?”
许尽忱手指微微一紧:
“谁杀谁?”
谁,杀谁?
她困倦似的靠着沙发,细长眼眸此刻微微抬起。她笑起来很甜,眼睛很大,美瞳是一种浓重的黑,一动不动盯着人时,就有点瘆人。
晃动灯影一阵一阵落在她眼底,她看着他,忽然笑起来:
“我母亲,谋杀我啊。”
……
李维多回到家以后,直接趴在床上,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她昨天本来就没有睡,早上开了一上午车,手里还有一堆数据没清洗,本来是打算边出差边完成,但如今看来都要通宵整理。
还要借钱。
她和她母亲撒谎了,她手上根本没有10万,方才又多花了一笔医药费,现在连1万都没有了。本想计算一下手头盈余的现金,却发现她的财务状况如此简单明了,明了到根本没有数字可列。
她不是能省钱的那种人,她的钱大概是活的,不管她每个月如何吃糠咽菜,她的钱都会像长了脚一样,自己从她钱包里走出去。
那就只能借。
可是借多少?和谁借?她朋友不多,能借钱的更少,她已经把阿二借空了一次,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不知道何壬羡那里还能借到多少。
好在用咖啡还能保持清醒。晨光熹微前她终于赶完前天请假留下的工作,向后靠在椅背上,给自己点了一只烟。
她皮肤因为长期不健康作息有些暗沉,黑眼圈也突破天际。猫喵呜一声跳到桌上,绕着她的电脑走了两圈,在她手边趴下。
天要亮了。
李维多用手指梳了梳它的毛发,慢慢把脸靠过去,贴在它皮毛上。
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又想起许尽忱的母亲。
这个女人跳楼自杀时,她就在对面。那时她还没成年,看着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看着她死前在梳妆台前画眉与自己告别。
天空是明亮的底色,阳光从未如此耀眼。
看着她与她隔着两扇暗蓝色玻璃,对视。
然后看着她,像一只蝴蝶,从九层楼上,一跃而下。
血流了一地,却没死成。只是脸却永远地毁了。高位截瘫,不能跳、不能哭、不能微笑。她仍然痛苦,却连再次自杀的能力都失去。
从此,她将躺在病床上,浑噩一生。她的孩子,失去双亲。她的丈夫,生死未知。
大厦已倾,家破人亡。
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下场。
……
此刻窗外天色未名,客厅没有开灯。猫咪在一边扒拉笼子里的三只小鸽子,那是何壬羡母亲寄来给他们补身体的,结果这两个没一个敢杀,她又忙到懒得动手,就一直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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