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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气也不敢穿地盯着晏鹭词的后背,紧张地看了须臾。
确定晏鹭词没有要醒的意思,陆秧秧鼓起勇气,掀开床边的薄纱帷帐,开始看向她的屋子。
一地狼藉。
像是进了小毛贼,整间屋子被翻箱倒柜,没有一个箱子得以幸免、通通敞开着,她收藏的稀罕玩意儿一堆堆全被倒在地上。
本来在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也散落得到处都是,尤其是纸,撕碎的,揉成团的,被踩过的,铺了几乎满屋子。
就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但最令陆秧秧惊心的还是地上的衣服。
从门口的外衫到床下的发簪,每几步路就有一样。
虽然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这种场景,陆秧秧在画本上可是见过好多次
这时陆秧秧才想起来,她醒来后还没有留意过自己。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穿着一件娇贵色浅的藕荷色柳花裙。
这也是靖娘子送给她的。她很喜欢,但是没场合、也没舍得穿,所以一直压在箱子底。
此时不知道是压的还是揉的,裙身到处都皱巴巴。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无论如何都令人会往奇怪方向想象的凌乱屋子,陆秧秧的瞳孔都开始震动起来。
突然,晏鹭词微微地动了一下。
陆秧秧吓得整个人一抖,下意识就踢了他一脚。
她这脚踢得不轻,但晏鹭词却浑然未觉。
陆秧秧觉得奇怪,难免又对他留意了起来。这一次,她皱起了眉。
晏鹭词身上的温度太高了。
她试探着向着晏鹭词靠近了一点儿,稍稍仔细就察觉到男孩正火炉般地散发着热气,就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陆秧秧迟疑了一下,伸手贴上了晏鹭词的额头。
烫得吓人。
再凑近,男孩连呼吸也带着滚滚的热度。
陆秧秧忽然意识到,以晏鹭词的警觉,这么久还没醒,很可能不是睡得沉,而是已经烧到昏迷了。
这个认知让陆秧秧一下子慌了神。
她马上解开晏鹭词手腕上捆着他的布料,力大无穷地一把将他抱起,一阵风似地冲进了薛盈南山峰的小竹楼。
他在发烧!
陆秧秧把晏鹭词放到薛盈给人看病的竹板床上,扬着脸向里间喊:烧得很凶!
薛盈还在里间的铜镜前。
她今日梳了高髻,花了些时间,故而在陆秧秧冲进来时,她还未来得及梳妆完,只能挑了片杏花面纱戴上便疾步往外间赶,鬓边蝉翼般的金薄小凤钗还没钗牢,在她乌黑的发间摇摇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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