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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抽了发酸的鼻子,向着段峥明跑过去,像小时候一样赖赖皮皮地窝到段峥明的怀里,撒娇地抱了好一会儿。
直到段峥明终于能笑出来、拍拍她的头说行啦,她才爬了起来,又跑去抱薛盈。
结果就被薛盈嫌弃地给推开了:脏死了,别碰我。
陆秧秧只能悻悻地在旁边站好。
薛盈一点点把沾着花露的手指擦干,转身回到屋子。
她看了看还躺在床上、气息虽然微弱却已经平稳了的晏鹭词,拿出了一瓶药膏,递给跟在她身后的陆秧秧:每隔两个时辰,在他脖子的伤口上抹一层。
陆秧秧低头看药瓶。
薛盈就看不上她这慢吞吞的样子:磨蹭什么?现在就抹。
她没什么好语气地告诉她:从现在开始,到他伤口养好之前,这药一次都不能拉落下。不然之后要是留了疤,可别赖到我的头上。
陆秧秧听完,赶紧趴到晏鹭词身边,往他的脖子上抹药。
晏鹭词脖子上割喉的伤口虽然不再出血,但仍旧有着极深的裂痕,血肉翻开,仿佛随时都会再次鲜血喷涌,顷刻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疯子。
这是陆秧秧在晏鹭词出事、她喊完薛盈后的第一次开口。
当时喊得太拼命,她的嗓子到现在还是沙哑的,可她却一点疼也感觉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又哽了起来。
薛盈正对着铜镜、挑能衬得上她此时妆容的花黄。
听到陆秧秧哑了的声音,她偏了偏眼神,看向了铜镜里的陆秧秧。
陆秧秧却没有看薛盈。
她的声音很小,眼睛垂着,就像只是在对自己说:我看到咒术生效时的梵文了,这是他第二次想要反抗禁言术。
事关十二年前的那晚,陆秧秧对山谷的禁言术扼颈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一眼便看出了关窍。
在这次前,晏鹭词已经试过一次反抗了,他一定知道反抗的后果有多可怕,可他还是做了
我跟他讲了我阿爹和阿娘的事,也告诉了他外面关于我杀了家人的传闻是假的。我想知道更多跟他有关的事,我问他了。
陆秧秧低着头,轻轻地给晏鹭词上药,声音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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