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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她看到了薛盈。薛盈的手里挽着陆秧秧的包袱,正随着花轿在走。
段峥明很快也进入到了她的视野里。
因为他的脸很可能会被人认出,所以他戴了张笑翁面具,遮着脸,肩上扛着个插满面具的稻草棒子在吆喝着叫卖。这样的日子,他还真卖出了几张,手里正托着收到的铜钱。
照着他们早前定好的,他会出现在花轿附近,说明他已经去结界的边缘打探过,然后回来了。
陆秧秧动了动心神,几只白日里极不显眼的萤虫便从段峥明的身边飞出,钻进了轿子。
陆秧秧放下轿帘,并不避讳晏鹭词,指尖轻挥,让萤虫洒下了金色的粉末。
金色粉末很快流淌成一幅沙画,画中浮现出了一个吹笛人。他戴着高帽,站在浓雾弥漫的结界前,见婚宴的宾客被领路的仆从带来,便吹响了一段古怪的笛音。
随着笛音扬起,固若金汤的结界如同冰面融化般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吹笛人率先走进了这个缺口,宾客也跟随着吹笛人,从这处缺口走进了结界。
有个小门派的掌门在进去前倒是奇怪地问过不是说婚宴当天这雾便会散开吗?,领路的仆从们的回答则如出一辙:三拜过后,礼成之时,这浓雾自然就会散开。
三拜过后。
陆秧秧在心里重复了一编。
方为止的人在留下的线索中写的是婚宴二拜时。如果变故真的发生在二拜时,那等三拜过后,一切都发生完了,浓雾散与不散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她挥散金粉,将萤虫放出,让它们回到段峥明的身边,然后看向身旁的晏鹭词。
晏鹭词还没有将盖头拉下,但凤冠珠帘晃动下,他的神情还是被掩住了七八。
陆秧秧随意地问他:你一会儿进了婚宴,想要做什么?
这话他们从来没有聊过,不过反正也快要进结界了,问一问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一会儿什么都不会做。
晏鹭词垂着眼睛,声音恹恹的,像是被周围吵得很不开心:我只要进入婚宴。
看他没什么精神,也问不出什么,陆秧秧不再同他说话。
在经过了漫长的前行后,花轿终于行至了结界边缘。
和花轿一同到达的还有方为止所在的香车队伍。
听说方为止那边的嫁仪跟二十年前程娇娘时的完全一致,陆秧秧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他穿着喜服坐在一架宝石香车中,戴着密不透风的斗笠,裹得极为严实,浑身上下一丁点都没有露出来。
果真跟外面传闻的一样,当年的程娇娘,如今的程凰,两个人的习性完全一致,都不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让别人多看一眼,尤其是不准其他的女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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