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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霁偏着头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好笑,忍着嗓子的干涩,哑声问:“哭什么?哭的我头疼。”
易清危握笔的手一顿,转过头去看他,见他终于醒了暗暗松了口气,抬起手飞快抹干脸上的泪痕,起身帮他掖紧被角。
两个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对视了几秒,余光霁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欲盖弥彰道:“这大夏天,盖这么严实是想热死我,还是憋死我?”
他口鼻上还罩着氧气罩,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又小声,易清危听不太真切,也不想去听清,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跟火烧着眉毛了一样,微微俯身去掰正余光霁的脸,逼他直视自己,抬手比划,“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和我……”
比划到这儿,她的手势忽然停了下,似是在斟酌,而后才缓慢补充道:“……和我们讲?”
余光霁稍愣,开始凭着易清危的表情猜测她知道了多少,脑子里划过她边写试卷边抹眼泪的举动,深深叹了口气。
他微偏了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安静了半晌,余光霁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手粗暴地摘掉了氧气罩,双手撑着床铺坐起来,不小心扯到了手背上的输液管,疼得动作顿了下。
手上扎着输液管的位置出了一点血,易清危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去握他的手想要查看,被余光霁皱着眉避开了。
“知道我有病,还敢靠我这么近?”
易清危愣住了。
余光霁自己顺好输液管,拿起个枕头垫在身后,背靠着床头,才重新睨着她,“跟你,还跟你们讲,这是什么值得传得沸沸扬扬,普天同庆的喜事吗?”
易清危还没反应过来,呆了几秒才意识到,这是回复她之前的问题。
“不是的,”易清危忙不迭比划,手势很急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她这个想卡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余光霁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似乎是真的有在等她的下文。
易清危被他盯的一脸着急,又因为嘴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会让他好受一点,自个儿在那儿干着急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转移话题,“是……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
余光霁被问住了,皱起眉仔细回忆了下,发现自己也不太清楚,干脆也实话实说,“我也不清楚。”
可能是他无数次强调余秋洁不要用他的刮胡刀刮腿毛,她非是不听,自己也没有在意继续用它刮胡子的每一次,其实都有可能。
可最有可能,还是余秋洁和他赌气绝食不肯治病,他气狠了手一抖,不小心见血的那次。
无论是那一次,都为时已晚,所以还有计较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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