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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易清危不一样,她或许连什么叫反抗都不知道。
有些人要是时运不济,碰上余光霁当天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或许会泄愤似的高抬贵手直接出手把人揍服气。
之后长此以往,他又屡屡碰上,就不是心情好不好的问题了,而是纯粹看不惯。
他对易清危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她可怜。那份弥足珍贵的怜悯不知是对易清危的,还是对他自己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简单到不提,彼此间的交涉少得可以忽略不计,小哑巴被人欺负,他就替她揍回去。
就这么简单,除此之外再无联系。
易清危从来没有说过类似感谢之类的话,余光霁也从未要求过她回报自己。
都不图什么,如果非说要图什么,图的就是心甘情愿,仅此而已。
杨萍还在讲台上,趁着早读铃响起之前,絮絮叨叨强调着班级老生常谈的纪律问题。
门口有几个勾肩搭背的老油条踩着点进教室,被讲台上的杨萍瞪了好几眼,易清危像是看到了其中的谁,匆忙的把脑袋埋进了臂弯里。
余光霁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睛,眼帘半阖,他其实是清醒的,只是犯困懒得把眼睛全睁开。但在别人眼里他看起来就像是在小憩,在支着腮打瞌睡。
小哑巴的同桌是个男生,余光霁隐约记得他好像叫范科,尖嘴猴腮丑出天际,有个绰号叫猴子。
余光霁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在校外他还是友哥地下赌场的常客,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成天只想着怎么出老千。
范科一落座,看到脑袋埋进臂弯里的易清危后晃了个神,莫名促狭一笑。
恶作剧心起,从桌洞里摸出支笔,明目张胆的在她后背干净的校服上画起了乌龟。
女孩儿除了背脊僵硬,依旧保持着原动作装睡,什么反应都没有。
余光霁皱起眉,正在脑子里构思待会儿要在那张不规则的丑脸上画出什么样的灵魂创作时,余光瞥见范科笔下流畅的线条磕碰了一下,笔锋歪斜画出的线条扭曲。
那猴子不知浮想联翩到了什么,嘴角蓦然泛起恶心又龌蹉的笑意。
余光霁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伸出手在小哑巴的后背稍作停留,五指合拢捏住什么如同打响指般捻开。
小哑巴突然反应激烈猛地弹坐起来,霍然起身表情惊恐万分地后退,动作十分古怪地捂住胸口,眼泪猝不及防的簌簌滑落。
她激动的想要说话,可嗓子眼里只能发出重重的出气声,只得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服,瞪大的双目里充斥着无助与屈辱。
易清危起身带动了桌椅发出“哗啦”的一声巨响,动静太大瞬间引起了杨萍的注意,“易清危你在干什么!不知道现在是早读吗?”
小哑巴的反应,让余光霁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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