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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拉娜忙恭敬领训,太皇太后复又笑道:“不过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对你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日后好好的,和皇帝好好的,照顾着他日常起居,你的心细,我很放心。”
又命人:“人家的格格成了咱家的了,赏她额娘宫缎十匹、如意一对,算作弥补她养在宫里这些年,母女分别之痛吧。”
苏麻喇轻轻一福身,口称:“嗻。”
佛拉娜忙叩身谢恩,康熙看着她感觉美滋滋的,又分出心神记挂着娜仁的病,好不累心。
等用过早膳,他到底拐去东偏殿看了一眼,见床幔垂着,琼枝与几个宫女在南屋炕上针线,便问:“阿姐怎样了?”
琼枝道:“早起用了药,睡着呢。”
“那朕下晌再来看看。”
听着依仗声远了,太皇太后向后一靠,问:“皇帝走了?”
“走了。”苏麻喇笑道:“去那边的时候,咱们格格还呼呼大睡呢,可见这安神汤药效猛得很,回头格格定要念叨您。”
“念就念吧,总要让皇帝记着,她这伤是为谁受的。普天之下,娶了媳妇忘了娘的都不少,何况这一份。”太皇太后点点炕桌上的茶碗,道。
苏麻喇无奈道:“咱们皇上不是那种人。”
“且看着吧,玄烨啊,不要让皇太太皇玛嬷失望。”太皇太后深深感慨:“在他汗阿玛身上,我这心啊,已经痛死了。惟愿长生天不亡这爱新觉罗男儿吧……”
二人沉默一晌,福宽轻手轻脚地进来换茶水,太皇太后端起轻啜一口,黄梅汤入口酸甜清冽的滋味让她眉宇一舒,仿佛舒了口气:“也罢了。赫舍里府上可有什么动静?盯严了,来回我。”
苏麻喇低声应是。
娜仁被那一碗药灌得糊里糊涂倒头就睡,醒来时已是晌午了,琼枝听了动静,忙将早备着温在炉子上的百合红枣汤端来,服侍她漱口后饮了半盏,方轻笑着道:“可好睡了,太皇太后早吩咐人来告诉了,醒来不必急着过去请安,心思到了便是,天气凉爽了再过去也不迟。”
又忙命人端水盆毛巾等物进来,又让传膳。
娜仁迷迷瞪瞪地坐在床上,半盏汤下肚,清醒过来,瞪圆了眼睛问:“几时了?你就看着你家主子我被安神汤迷得糊里糊涂——”
“可也是为了您好。”乌嬷嬷打外头进来,将一件坎肩给她披在身上,扶起她往妆台前一坐,低声道:“太皇太后的安排,奴才们都看在心里,不会害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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