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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她，她一个人坐在听雪堂那口水井的井沿上，身子半歪着，脸对着井口，像在看什么。没错小午，就是这口井，你现在坐着的位置，就是她那天坐的地方。”他又加了一句，“你不怕吧？”

穆小午摇了摇头，探头看向身后的古井时，水面上也映出她自己的影子，好像里面真的有个人，在静静地窥视着她一般。

“然后呢？”她头也不回地，却能感受到身后的人身子一凛，静默半晌后，终于将他自己最不堪的那段记忆说了出来。

“那天下着很大的雪，她头上身上都缀着一层毛绒绒的雪花，看起来是那么不真实。对了，她穿着那件镶满了玉兰花的衣服，正应了那句‘阆苑移根巧耐寒，此花端合雪中看’。我看着她，鬼使神差似的走过去，没有犹豫半分，就伸手将她推落到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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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吐露

“你猜得一点也没错，我亲手杀死阿姊，所以现在报应不爽，也是该得的。”赵子迈也在井沿旁坐下，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将鞋袜脱下，露出脚掌。

“鳞片？”穆小午蹙起双眉，“好端端的，怎么会长出鳞片？”

赵子迈双肩微颤，苦笑道，“这叫鸟爪症，得此病者，小趾消失，甲若尖钩，覆有鳞甲，”他盯着穆小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若我推断得不错，章生一得的就是此病，而胡太医正是因为替他诊治，而丢了性命。”

“可是你又为何......”

赵子迈避开她的眼睛，“章生一有一个哥哥，名叫章天一，此人最擅烧窑，是章氏窑厂真正的创办者。可是他几年前死了，死因却有些蹊跷。我想，他应该是死于自己的亲弟弟之手，因为......”他重新将鞋袜穿好，两手在双膝上拍打了几下，好整以暇道，“因为此症的病因只有四个字：戕害手足。”

说完这句话，他拿眼睛朝穆小午一瞥，又飞快移开了目光，似乎生怕她说出什么话来，“现在你知道了吧，这病，根本就不是病，而是收缘结果，天理昭昭，章生一逃不掉，我也逃不掉。”

“胡太医能治得好它？”过了好一会儿，穆小午才小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