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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青城心里微微一动,自己会是个例外吗?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和嘉言共处一室,那时,邪祟要杀人简直易如反掌,但是,它为什么没有动手呢?难道说它对自己还有几分恻隐之心?难道它还存留着嘉言的记忆?
可是就算它已经彻底占据了嘉言的身体,难道自己就舍得对它动手了吗?它藏在嘉言体内,杀了它,嘉言还有命活吗?
闫青城不知道,却也没时间思考了,因为宝田已经身先士卒来到祠堂外,冲赵子迈使了个眼色后,飞起一脚踢开了祠堂的大门。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从门内扑了出来,将站得离门最近的几人熏得捂住鼻子,略略朝后退了几步。赵子迈和闫青城勾着头朝里看,还未分辨出地上那两团黑影是什么,就已听到前面的一个衙役发出一声哀哀的低吟。
“是他们,是咱们的人,”他的声音打着抖,“全死了。”
闫青城终于看清楚了那两个衙役的“惨状”:血肉横飞,碎末子扑了一地,每一根骨头都被折断了,身体扭成怪异的形状。他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勾画闫予池现在的模样,不禁觉得嗓子干得发疼,吃下去的食物在胃里翻腾着,争先恐后要从嗓子里涌出来。
“青城。”赵子迈在他手腕上握了一下,一来是为提醒他镇定,二来则是让他心里有个准备,护着闫予池的两个衙役已经死了,那闫予池现在的状况多半是凶多吉少。
闫青城勉强稳住心神,冲赵子迈点了点头,随着众人走进了祠堂中。
宝田已先众人一步,将祠堂中的大小房间一一查探了一遍,折返回来后,他冲赵子迈摇了摇头,锁眉道,“公子,整间祠堂都找过了,并未发现大少爷和嘉言。”
听了他这番话,众人皆是诧异,但仍不敢失了小心,一个个屏声敛气,握紧了剑横在身前,警惕地四下观瞧。就在人心惶惶之时,闫白霖棺材前的供桌下面却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
声音虽小,在寂静的祠堂中却被放大了数倍,众人闻之,如惊弓之鸟,四下散开了去,只将长剑指向前方,几十双眼睛皆一眨不眨地盯着供桌下面。
供桌上面覆着块绸布,从桌面直垂下来,遮到桌脚。现在,那布一晃一晃的,便露出桌下的那双鞋来:青缎粉底、方头长筒,小巧精致。
“嘉言。”闫青城认出嘉言的鞋子,便脱口叫出他的名字。
嘉言于是伸手撩开桌布,躬身从供桌下面走了出来,一张白脸、似笑非笑。他看着闫青城,道了一句,“小叔叔,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来拿我的吗?”
“你父亲在哪里?”赵子迈见闫青城神色不对,便先一步挡在他前面,冲嘉言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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