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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彦睿心中的火气降了点儿,问道:“京城可有传来消息?”
小厮回道:“那位夫人还是不愿意说出把宁小少爷送去哪了,就算把她关进祠堂行了家法也没用,她又有娘家为依仗,实在不好对她多做些什么。”
傅彦睿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有些颓唐:“她在等,等这几个月清儿真的没了,她就开心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的卑劣妇人。”
宁小少爷身体不好,从京城出来恐怕还没到这儿就要折在路上,也就自己家这位公子实诚,非要找过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厮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抱怨道:“他们家也不是毫无势力,宁小少爷头顶上一位兄长、一位长姐,下面还有姊妹,他们怎么不着急?就可着公子你一个人找。”
傅彦睿:“莫说这些话,找他是我愿意的,再者他们家不能找,找了就有麻烦了。”
小厮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不再多言。
傅彦睿掏出袖格里的画像,上面是还没有张开的清俊少年,秀雅可爱,傅彦睿轻轻摸了摸,眼神疲惫旖旎。
你到底在哪啊,清儿?
时间过得很快,赵大夫坐在小马扎上领着平儿扎红灯笼,他们已经做好了很多个,赵二带着自己的弟兄爬上爬下地挂在房檐上,他们身上已经穿上了守卫军的衣服,在城门口这一片挂红灯笼格外招人眼球。
“你小心点儿,别挂坏了。”赵大夫喊道,看他在墙头上飞檐走壁地,不禁有些担心。
“挂不坏,我手头活儿好着呢。”赵二站在墙头上,手上拿着一个长棍,把灯笼挂在长棍上,下面的兄弟指哪往哪一戳,靠着这个法子,他们都快把一条街给挂满了,哪都够得着。
“你胡说,你刚才就把我扎的灯笼弄坏了。”平儿鼓起脸不高兴地说道。
赵大夫笑了一声,冲着赵二又板起脸:“挂稳当些,等会儿的‘喜’字还没贴呢。”
沈文宣此时正站在里巷的铺子里取自己定做的戒指和金冠,那老头姓温,就叫他温老头好了,虽然他的性情跟“温”字一点儿都沾不上边。
温老头将两副金饰都交给他:“跟我们说好的误了些工期,没耽误你什么吧?”
沈文宣摇摇头,仔细打量他做的,说道:“这耽误的时间恐怕是去找这两颗红珠了吧?”
他本来画的固冠发簪末尾没有这样的圆珠子,不过加上之后确实比之前的还要好看。
温老头笑了一声:“这可不是红珠,是珊瑚珠,我在旧物里翻了好久才找出来,朝廷可没有规定不能用珊瑚珠吧?这好东西啊,就应该尽善尽美,半吊子待着,看着心里憋得慌。”
沈文宣笑了,拱手道:“多谢。”
红珊瑚这类东西普通百姓一般都接触不到,朝廷没有写上去,算是钻了律法的空子。
“这是剩下的银两。”沈文宣推过去三百两。
温老头不客气地收了,原本应该只给一百两,但这两颗珠子价值不菲,多收二百两也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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