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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厌瞥了眼,没接,而是吩咐她:“把床调高点。”
方便看缴费单嘛,贝梨明白,乖乖把床给他升起来,才把单子再递过去。
随厌这回伸手接过看了看,而后掀着眼皮瞥她,“我结什么账,这不是你该付的吗?”
贝梨一口气憋肺腔:“我——”
随厌打断她的话:“我给你转1000块,不论是餐费还是小费都很充足。你也说了,桌上的饭我都可以吃。”
“吃了之后胃就开始疼,你不负全责吗?”
贝梨捏紧拳头:“那——”
随厌再次打断她,语气冷淡:“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债务人。”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给机会了,贝梨却忽然发现她什么话都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句句在理!
贝梨不辩解了,把他手机拿过来递给他,“行吧,我全责,钱我自己付。手机给你,自己打电话找人过来照顾你,我走了。”
“你去哪?”
贝梨理所当然,“我回家睡觉啊,因为你,现在都几点了?凌晨两点了!要不然我早都睡了。”
“你走了谁照顾我?”
“你助理呢,棠家人呢?”
随厌垂眼瞥了下自己的身体,又转头看她,眼梢抬了抬,声音倏然冷冽,讽刺笑道:“棠家人?我都成这个样子了,棠家还会有人来照顾我?贝梨,该说你是真看不见,还是心太狠,一点都不在乎?”
似是觉得这句话对她的震撼还不够,他又无不嘲讽地说:“知道昨天我为什么会喝酒吹风感冒吗?”
贝梨被他这些话砸得愣愣的,坐在那完全不知道怎么思考,只能被他带着走,“为……为什么?”
“因为昨天是我妈的忌日。你知道棠家人在做什么吗?”
“做……做什么?”
随厌声音变轻,又好像在笑,但这些话却像把浸着毒药的利剑,无情地插进她的心脏。他说:“他们在忙着给棠老爷子庆生。昨晚的棠家老宅,比十九年前我被送过去的那晚,还要热闹。”
只不过,十九年前他被嫌弃地扔到一边没人搭理,昨晚他被恭恭敬敬地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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