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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鹤看着姚岁拜谢起身,也不觉得伏传把自己给的法宝送出去有何不妥。
把自己珍贵的宝贝送给徒弟,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好东西不给徒弟,带着入土么?
“还有与你同来的,想必人数不少。你去信联络一番问问情况。该留下的都留下,有志修行的便也说好规矩,商量好时间来给你师父磕头,不愿修行的也叫他们各行其是,自去逍遥谋生。”谢青鹤再三叮嘱,“既然是我把他们带来的,承负因果在我一身。有艰难处,随时到寒山来见我。”
不等姚岁答话,伏传先阻止道:“等一等,等等!大师兄,我对收徒没什么意见,都是大师兄在诸世界悉心教养过的精英弟子,拜在我门下,我是求之不得。但是,咱得等一等。”
所有人都很奇怪地看着他。既然没意见,为什么还要等一等?拜师又不费劲。
伏传无奈地说:“人家拜师我总得赏些见面礼,大师兄,这也太突然了!等我凑一凑再说!”
姚岁与鲜于鱼都忍不住憋笑。谢青鹤在这事上自然要宽慰小师弟的困窘,马上交代姚岁:“听见了?该沟通去沟通,拜师的事先缓一缓。等你师父示下吧。”
“是。”姚岁含笑躬身。
在门前说说笑笑就处理了诸世界来人的事情,谢青鹤才带着伏传进屋拜见。
上官时宜养的是魂伤,不必卧床,还能一直照顾昏迷的皇帝。说是照顾,也就是随时看着。真正服侍在床前的是时钦与两个外门弟子。见谢青鹤与伏传进门,时钦与两个弟子都起身施礼。
“好些了吗?”谢青鹤随口问着,打帘进门,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的皇帝。
上官时宜示意时钦等人退下。
谢青鹤很从容地走近,先给上官时宜见礼:“师父。”
伏传本能地感觉到一丝紧张。当初他请谢青鹤探望皇帝,是因为皇帝尚在昏迷中。现在皇帝已经醒了,他反而有点害怕。不是害怕大师兄与二师兄旧情复燃,他单纯就是担心会出事。
这是谢青鹤处死束寒云之后,第一次与神志清醒的束寒云正式见面。
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事。
哪怕爽灵也去了未央宫,披上阿寿的皮在皇帝眼皮底下出入……二人却从未对话。
皇帝眼也不瞬地盯着谢青鹤的身影,谢青鹤背对着他的时候,他目光灼热得似要把谢青鹤烧穿。谢青鹤向上官时宜见礼完毕,得了师父的赐坐,落座侧过身来,皇帝的目光瞬间就撇了开去。
谢青鹤毫不避忌地问候皇帝:“身上可好?”
伏传看着皇帝克制着情感的双眼缓慢地变得湿润,好在都是体面人,总不至于当场哭唧唧。稍微花了些时间稳定情绪之后,皇帝竭力平静地说:“蒙您垂问。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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