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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父母心。
伏传忍不住亲力亲为照顾束寒云起居,反正坐在车里也没事干,就给束寒云翻来翻去按摩。
束寒云在“我要示弱祈求大师兄怜悯”和“干他娘被情敌骑脸羞辱”的情绪中翻来覆去挣扎不休,到最后到底是身体战胜了意志,小师弟照顾人太有一手了……
以至于某个昏沉的下午,车内火盆烧得温暖如春,束寒云刚刚被小师弟抓起来全身骨头都敲了一遍,早就失去知觉的下半截更是有了肉眼可见的放松,苍白的皮肤肌肉都被揉得微微泛红。
束寒云识货。
小师弟捶打筋骨的时候指尖蕴了真元,尽心竭力在替他治疗旧患,试图阻止这具皮囊的衰败。
这个天真纯善到束寒云认为有点傻的孩子,他是真的很希望自己减少病痛,在门规准许的范围内恢复健康。束寒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听见自己丧心病狂地问了一句:“你也是这么伺候大师兄的么?”
伏传愣住了。
就在束寒云意识到自己问得太过唐突失礼时,伏传摇头回答了他的问题:“大师兄不让我这么服侍。他说,若是生病受伤起居不便时,让师弟照顾是同门亲爱,平时也这样端起架子叫师弟服侍就不成样子了。您也知道,大师兄哪有多少生病受伤起居不便的时候?”
束寒云做贼心虚,马上联想到自己与伏蔚害谢青鹤中了幻毒的前事,谈话气氛就不好了:“当日冒犯得罪过大师兄的人都已受诫残疾,想必这世上也没有人再敢让大师兄‘生病受伤起居不便’。”
伏传没有讽刺他的意思,束寒云自己想歪了,伏传也不会主动上前解释。
他对束寒云的示好是一种礼貌和客气,并不代表他心甘情愿无条件地容忍束寒云的脾气。
伏传微微一笑,和往常一样抱起下肢无力的束寒云,给他穿戴好衣裳,把他塞进龙袍之中,重新装扮成冠冕堂皇、威仪赫赫的皇帝陛下。
束寒云沉默片刻,说:“我是说,小师弟。”
伏传也不和束寒云发脾气。他不觉得自己和束寒云是竞争者,也不会对束寒云生起战胜战败的竞争心态,但,现实就是束寒云输得身体都没了,他得到了束寒云轻易抛弃的一切珍贵美好。
无能才会暴怒。失败才会发狂。
伏传面对束寒云的时候没有一丝戾气,他只有丰衣足食的富翁看见街头饿殍时泛起的同情。
束寒云发脾气他就走开,束寒云后悔了压低声音唤他,他又走回来坐下。
“你对大师兄好一些。”束寒云突然说,“就像你对我那样,照顾他,安慰他,陪伴他。”
伏传觉得,你没有资格这么要求我。
但是,他抬起头时,看见束寒云眼中有一种他很熟悉的情愫,那是对大师兄的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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