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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吃了几口,也不算正经吃过。你写什么呢?”谢青鹤点了一盏灯。
伏传也懒得管阿寿了,将纸笔一丢,先起身服侍谢青鹤热水擦脸,说:“我想给三师兄写封信。冯淑娘的案子审得顺利,案子却不好结,杏城令倒也不是想象中极度迂腐之人,我反而觉得,不好叫他这个熬了几十年才补上缺的七品小官去做这根出头的椽子。”
谢青鹤今天就顾着处置云朝的事了,完全不知道冯淑娘的案情:“怎么了?”
伏传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堂上把冯淑娘和桑氏的魂都招来问了一遍。刁二虎独自去冯淑娘家找妻子和妻妹,被冯淑娘阻拦,冲突中他们就把桑氏打伤了,还是冯淑娘叫拆了门板把桑氏抬去找大夫,刁二虎气恨不过,把冯淑娘打了一顿,冯淑娘被打昏了过去。”
“据冯淑娘说,她晕过去不久就醒了,脚崴了走不得路,还想自己爬回家去。”
“这时候就是住在她家隔壁的隔房叔父带着儿子出来,她本以为是来救她,又想既然救她,为何来的不是婶娘、弟妹,反而是叔父、兄弟呢?便大声呼救,想要惊动周围的邻居。”
“可惜附近住的都是夫族亲戚,没人‘听’见她的呼喊。”
“她隔壁的叔父用石头砸了她的脑袋,活活将她砸死,想要推到刁二虎身上。”
“哪晓得刁二虎用门板拖着桑氏出门,来不及找到大夫,桑氏先断气了。刁二虎气不过,要找冯淑娘赔命,远远地听说冯淑娘被打死了,他也不敢靠近看冯淑娘的死状,只道真是被他打死的。为了洗清自己杀人的罪名,刁二虎更要去衙门讨回公道,他先告冯淑娘是人贩子拐带妻子、妻妹,自承是为了追回妻子才失手杀了人。”
有了招魂问鬼的程序,案情基本上没有搞不清楚的地方。
冯淑娘指证夫家隔房叔父和堂兄弟杀了自己,桑氏则指认是丈夫打死了自己。
“现在冯淑娘的夫族都指认她是拐卖妇孺的人贩子,刁二虎也一口指认她是要卖了妻子、妻妹,照着金寡妇的供词来看,她也确实对贩人之事不知情……县尊大人说,这案子报上去,州府、郡府再到龙城刑部,官司是有得打了。”伏传收拾好毛巾热水,又转身给谢青鹤倒茶。
谢青鹤坐下将茶碗放在手里,也不着急喝,问道:“杏城令怎么判?”
“他是把冯淑娘的叔父、兄弟,刁二虎都判了监候。就这还有人议论判决不公,说刁二虎的老婆大着肚子还敢私奔,打死也不冤枉,何况,刁二虎也不是故意打死她,拉扯她回家时不小心殴伤,她自己怀胎不慎才闹得一尸两命……”伏传说得直摇头。
堂审是在公堂,百姓都可以在外边围观。同情刁二虎的百姓并不少。
在大多数人看来,桑氏不安于室,死不足惜。冯淑娘拐带妇女,更是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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