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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告辞,跟着云朝往寝房里走,冷不丁看见大师兄对小师弟招了招手,小师弟就小狗腿似的蹭了过去,可怜巴巴地挨着大师兄身边坐下了——居然是坐下了?!他就坐在大师兄身边?
一直等到李南风进了寝室,谢青鹤才摸摸伏传侧脸,说:“看见了吗?”
伏传小声道:“看见了。大师兄,我也抄二十卷《道德》吧。”说话时,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谢青鹤的脸色,“我身上没有伤。要么,大师兄诫我几下?”
昨天谢青鹤骂他的时候怒不可遏,说话也丝毫不客气。
伏传至今还记得大师兄训他那一句,叫他记住本分,要他对“掌门尽忠”。这句话骂得太狠,伏传刚听见时慌张又委屈,一日一夜过去,他渐渐地回过味来,反而有些歉意。
他知道对大师兄谏言没有错。就算身为掌门弟子必须与掌门保持态度一致,他也可以谏言。
但,昨天他说的那番话,也是真的非常不合时宜。
闻翀都要把谢青鹤当成祥瑞仙缘“奏报”给皇帝献媚讨赏去了,他劝谏谢青鹤的那几番话,说来说去都是站在李南风和束寒云的角度,为李南风、为束寒云、为闻翀等人考虑。
没有一句是为宗门考虑,为他的掌门大师兄考虑。
难怪把大师兄气得骂我不忠。
照着谢青鹤昨天生气的模样,伏传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挨诫条。
这会儿瞅着谢青鹤温柔的脸色,他试探一句便知道大师兄气消了,情知谢青鹤舍不得体罚,他便握住谢青鹤的手疯狂递台阶:“我知道错了,大师兄饶了我吧。”
谢青鹤不禁失笑,掰过他的脸,让他看竖在墙边的慕鹤枪:“这个,看见了吗?”
伏传乍一眼还没看出什么不同,多看了一眼,才突然发现不对,连忙上前提起枪来,将挂了一圈的同心结看了一遍,再看一遍,看得乐了起来:“我瞧出来了,这是大师兄编的!”
谢青鹤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指了指寝室的方向。
伏传开心地蹬了鞋子,爬上卧榻,挤进了谢青鹤覆腿的小毯子里,一头挨在谢青鹤怀中,左手捏着慕鹤枪,右手将挂了一圈的同心结指指点点,爱不释手地抚弄:“我好喜欢。”
谢青鹤便伸手搂住他,低头亲了一下,轻声赔罪:“昨日不该训你。”说着他也顿了顿,“一直说要顾及着身份,千万不要压着了你,事到临头还是破了戒。我很惭愧。”
伏传将慕鹤枪放下,侧脸望着他:“大师兄,凡事非要牵扯得这么清楚,大师兄以道侣的身份对我说一声抱歉,我便以师弟和弟子的身份领受诫条?”他歪头靠在谢青鹤怀里,越发小声地嘀咕,“大师兄说句‘抱歉’容易,我这么细皮嫩肉却要领受诫条……疼得忍不住要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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