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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传正是害怕这点“真实”伤害到谢青鹤,才会竭尽全力解释并请求宽恕。谢青鹤原本也没有怪罪他,连提都不曾提过这件事,所以,伏传请求的宽恕并非不受责罚,而是求大师兄别伤心。

“你或许是有一些误解。”谢青鹤擦去伏传眼角的泪水,“人心皆有隙,谁也不能幸免。”

“除了尚不知事的条条赤子,人有喜怒哀乐,得失在意,心中就必定会有罅隙。师哥从前送你一枚阴阳鱼,还挂在枪上么?”谢青鹤问。

伏传乖乖地把慕鹤枪取了出来,那枚谢青鹤所赠的阴阳鱼果然就挂在枪头。

“老阴有少阳,老阳有少阴。世间事,皆不得免。”

“昨夜师哥说话不曾细细斟酌,仓促说错了一句,是不该说你‘耿耿于怀’。你知道师哥是好意,师哥也确实没有恶意,但,是师哥说错了,倒像是怪罪你心思小意、无事生非。”

“你听了心中生气,不是你的错,这是人之常情。”

“若没有魔念作祟,这么一点点的生气,会让你与我吵嘴么?”谢青鹤问。

伏传不住摇头:“大师兄,我不敢。莫说大师兄正在养伤,平时我也不敢惹大师兄生气。”他紧紧地抱住谢青鹤,似乎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心爱,“大师兄,我只怕你伤心了。”

“你是在想,群魔都在我体内压着,没有魔尊勾搭蛊惑你,你怎么会堕魔?是不是和时钦一样,心中执念太深,方才堕入鬼道?”谢青鹤问。

这正是伏传梗在心中却根本不敢提及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不该那么混账,对大师兄也根本没有那么多不满。不,他分明就很仰慕大师兄,心爱得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就到了心心念念、不忿委屈得要堕魔的地步?

谢青鹤怜惜地摸了摸伏传苍白的小脸,说:“傻孩子,我前两日才说要替阿寿做主,你好端端地就堕了魔。你以为这是巧合?”

伏传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他指了指天,不可思议地说:“大师兄的意思是,这是‘他们’干的?”

“时钦自诩未亡人,执念又是燕师叔的尸身骨灰,方才堕入鬼道。世间事皆讲究同气相求,你我一句话说得不对,撑死了也就拌句嘴——你想想你那怂样儿,顶嘴都不敢站着,跪在面前诉说,差点自己先哭出来。你倒是告诉我,你我道侣之间吵架,哪一个字和鬼道扯得上关系?”谢青鹤反问。

伏传张了张嘴,莫名其妙又有点委屈。好端端地,怎么还讽刺上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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