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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好。”谢青鹤松了口气,吩咐道,“神庭,哑门,命门,三五七分,有气不行,替我揉开。”说着,他勉强支肘离开靠背,将后背露出,方便云朝动手。
云朝早年曾服侍谢青鹤在密林隐居,常有疗伤之用,对此非常熟悉,即刻上前运气推穴。
片刻之后,谢青鹤脸上潮红褪去,呼吸渐渐恢复正常。
云朝扶他在椅上坐好,屈膝身前,非常自责:“仆晚来一步。”
“我自与天斗,你来了也不顶用。”谢青鹤摇摇头,看着逐渐散去的劫云,“我曾魂游太虚,拜谒诸星,从不见上面有什么‘天庭’。可是,这劫雷……委实奇怪。”
伏传不放心谢青鹤的伤势,跑出去捡了摔地上的阿寿,看都不曾多看一眼,拎着就跑了回来。
远远地看见云朝站在谢青鹤身边,伏传才松了一口气。
“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伏传把阿寿往地上一扔,先扑到谢青鹤膝下,上下察看。
“养几日就好了,无碍。”谢青鹤受伤养伤的经验堪称世间第一,确实没把伤患放在心上。
见谢青鹤扭头去看阿寿,云朝就把地上的小奶猫捡了起来,大约猫皮不如狐狸皮那么漂亮,他也没有垂涎之色,只疑惑了一句:“怎么又变成小猫了?”摸摸猫皮上焦黑的地方,“怎么劈了它?”
“作死必死。”伏传看见阿寿就一肚子气,“死不听劝。倒头来也是这么个下场!”
云朝在高家就开小差跑去找硝皮子的匠人,没跟上谢青鹤与伏传经历的许多事,听得一头雾水。
伏传与他关系亲密,加上谢青鹤受伤,伏传再有多少想法也不好对谢青鹤倾诉,只能逮着云朝叭叭叭,三言两语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又忍不住骂阿寿:“她是不想活了,非要当着大师兄的面去死!这小东西可是狡猾透了!我看她不是麒麟,她是肚皮黑漆漆的墨鱼!”
云朝拎起阿寿的后颈皮,看着奄奄一息的小奶猫,说:“主人喜欢性子刚烈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谢青鹤不想让小师弟误会,解释说:“我对她是有几分怜悯,也不至于为她涉险。只是这劫雷一道重甚一道,来得十分蹊跷。我不知道在上面掌管雷劫的是什么,或是我没找到的天庭仙君,或是故老传说中的神明天尊……我辈修行执事,参造化之术,秉五方罡气,须得讲究公道二字。”
“她若渡劫不过,死于天雷,那是她的命数。”
谢青鹤歇了片刻,渐渐地缓了过来,跟着云朝一起摸了摸小奶猫被劫雷劈得焦黑的皮子,“我既然知道冥冥之中有一方势力对她不公,借劫雷杀灭她,岂能坐视?”
他伤后虚弱,声息轻缓,人还软绵绵地坐在椅子上。
然而,差一点被劫雷劈得皮囊破碎的他,现在就敢冷静笃定地说,天不公道,我岂能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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