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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鹤将手一招,遗落在远处的傀儡宫衣与支撑的木头就飞了过来。
伏传举着啃了一半的兔腿凑过来,谢青鹤拿着宫衣检查,他的目光就跟着谢青鹤翻看的手势转动,评价说:“这衣裳看着簇新鲜亮,想是印染不久,花样却比较老旧,该有些年份了。”
谢青鹤认同他的看法:“术法能保衣料颜色新鲜,却不能保花样逐年时兴。她说这傀儡从小就在她身边,应该不是撒谎。这傀儡的衣料有近二十年了。”说着,他将手一拂,原本还鲜亮华美的宫衣倏地褪去颜色,变得黯淡老旧。
放下宫衣之后,谢青鹤又拿出那根支撑傀儡的木头。
木头被云朝用剑砍落一截,顶端留有平整的截面,初时尚无异状,谢青鹤将手抹过,就有暗黑色的血渍顺着木头断开处淌下,此时已经是半干的状态,也不再往下流淌。
谢青鹤用手蘸了一点儿,拇指抹开,又闻了闻味道:“不是她的血。”
木头是不会流血的。
谢青鹤又说,这不是正在榻上昏睡的小老虎的血。
那会是谁的血?
伏传也顾不上吃饭了,胡乱擦了手,从随身空间里拿出黄纸,谢青鹤就把手指上的残血抹在黄纸上,顺手把纸接过:“我来处置。你去把饭吃了,是不是都凉了?”
伏传拿毛巾抹抹嘴,说:“吃饱了。大师兄,直接用血溯源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会。”谢青鹤施法速度奇快,伏传擦嘴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在沾血的黄纸上验了血源。原本应该飞出一点灵犀给谢青鹤指引方向,纸上的残血却静静不动,透着一股苍冷的死气。
伏传愕然道:“死了?”
“这东西虽是兽类,也通人性。若非逼不得已,怎么会抛下尚不懂事的幼女,让她凭着天性懵懂求生?若是死了,这就说得通了。”谢青鹤将黄纸燃透,任凭灰烬落下。
“大师兄能看出来死多久了吗?尸身归葬何处?”伏传问道。
他对谢青鹤有着不切实际的期盼和指望,他自己做不到的事,却总觉得大师兄无所不能。
谢青鹤最初总被他问得心里发毛,好在入魔修行这么多年,为了应付小师弟无比景仰信任的目光,谢青鹤把各种技能都不分青红皂白齐刷刷点亮,这时候已经能从容不迫地应酬小师弟了。
“死期不好预测,有残血与骨血遗在此处,找寻尸身倒也不难。”谢青鹤矜持地说。
伏传看着蜷缩在被褥里疲惫昏睡的小老虎,同情地说:“她只怕还不知道母亲已经死了。”
谢青鹤摇头,说:“想必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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