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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郦逮着长庚营的士卒问了一句,马上就有人飞奔出去,寻找骁骑营的士卒问情况。
骁骑营与长庚营、撼山营一样,许多士卒都在禁宫内外打旋,显然也是杀入禁宫、擒杀王琥父子的主力军,不必担心他的异动。然而,主将久久不出现,未免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出了意外?
这时候康郦已经传了命令,藏库里的长庚营士卒都不敢再搬东西,去找封条来封门。
伏传跟他打趣:“死物拿着有什么用?回青州见了大兄,讨个爵位,封妻荫子,岂不更美?”
藏库都被伏传下令封了,想拿也拿不到,眼前得了个爵位的许诺,还能封妻荫子,总不至于是个尾指大小的爵位吧?但凡能够荫子,起码能保二代。康郦想着是有点香,咧嘴嘿嘿。
几人就站在内库前说着闲话,冷不丁听见女子的号哭尖叫声,刺耳地传了很远。
伏传还没怎么着,身边几个禁军将军的脸色都变了。
隽小郎君才说了不许强辱妇人!
现在各营在外边的兵都散在王都街头巷尾,想要令行禁止很不容易。真有点杀人放火奸淫之事,只要没有被伏传撞见,也不可能有苦主去找伏传申告,这事捂住了也就过去了。
但,好死不死就撞在了伏传跟前。
执行上命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通知不到”的说法,上官明令禁止的事,撞见了就是明知故犯。
“去吧,把人放了。”伏传没有深究,“传令下去,不许强辱妇人。”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他们想不通,给他们讲一讲道理。从前这里的妇人服侍妘氏天子,再服侍王氏逆臣,今日就轮到他们了?这都是我阿父的妇人,阿父没挑拣之前,谁敢妄动?!”
这几位将军很容易接受不强妇人的命令,因为他们本身也不缺女人。
底下的大头兵就不一样了,许多人一辈子也没亲近过妇人,突然冲入禁宫之中,见到了往日侍奉君王贵人的软玉温香,这比饿鬼见了红烧肉还疯狂。不让他们染指?凭什么?
——就凭这些妇人都是王都新主、杀人不眨眼的陈家家主的私产。
——陈君还没驾幸王都,你们就敢动他的战利品,唧唧硬还是脖子硬?
这命令杀伤力太强,不止能震慑住在宫中骚扰的士卒,也把康郦和尤显的冷汗吓出来了。
糟,把这事儿也给忘了!谁不知道陈君最喜欢强掳降臣妻女充作婢妾啊?这满宫的莺莺燕燕,这妃那嫔各色小宫女女官夫人的……不正是陈君的心头好吗?这才几年没打仗,竟然就忘了!
康郦和尤显都有点发慌,各自退了一步,找到自家属下的传令官,严令不许滋扰宫中嫔御。
正在此时,骁骑营将军夏荔与王都间事主管滕晋联袂而至。
此时天色已暝,伏传凭着非凡的眼力,仍旧看见了夏荔袍角新染的血渍,关心地问道:“新药将军去了何处?宫中尚有逆贼顽抗纠缠不成?”
夏荔与滕晋皆拜倒施礼,且都没有即刻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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