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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熙,他一个马都不会骑的软脚虾子,每回团战,他就窝在阵后的马车上,还得叫两辆车备着,恐防这一辆车坏了,他又不能骑马,还不能走路,还嫌弃家奴背着不体面!前面打起来了,他就只管叫家奴拼死冲杀,以此升勋得志。他有勋功?赶头家猪放在车上都能有勋功!”

“缺了他个不会骑马的软脚虾子,我就不会打仗了吗?家就要亡了吗?”

“我还不能砍了他了?!”上官时宜怒道。

谢青鹤都被训得不敢抬头,心中无奈,只能垂首苦笑。

上官时宜一辈子都没怎么受过气,他的道很简单,嫉恶如仇,除恶务尽。

这件事是有人来信告状,说安州赵家大肆收买阉奴,一是赵家采买男奴进行阉割,大概是没有熟手负责照管,死亡率很高,赵家又开辟了第二个渠道,直接收买阉割后的男子。

这事在安州搞得沸沸扬扬,很多贫家为了钱财,就把多余的孩子卖去赵家。有些舍不得孩子、或是压根儿就没孩子的歹人,为了谋这一笔钱财,干脆干起了抢夺强掳的买卖——连成年男子也有冷不丁被打了闷棍,一刀了账,就此被卖到赵家为奴的经历。

赵家并不是安州本地人,陈起打下安州之后,赵熙被封在安州,负责治理民务。

既不是本地豪族,又如此作威作福,当然惹了不少人生怨,告状的竹简纷至沓来。

然而,竹简来告的内容,并不是指责赵熙虐民不道,而是指责赵熙僭越。

天底下只有皇帝的后宫才有资格使唤阉人。某种程度上来说,皇帝不算是人,和平民有着截然不同的道德标准。皇帝使唤阉人能有一万个理由,普通人家用阉人就是苛虐不道。

总之,阉人成了皇室的特权。

普通人家使唤阉人,是和私藏帝王冠冕、出入九乘、家筑高台一样,属于僭越之罪。

——对这个时代的贵族高门来说,买来的奴婢就像是家中的荒草,想怎么打理就怎么打理。喜欢就养一养,也可以折下来种在花盆里,或是用刀随意砍杀……人家压根儿也没状告赵熙虐民。

来来回回告的都是僭越不敬,暗指赵熙有不臣之心。

这里面的道道上官时宜不是不懂,他就是不认。世俗盛不下上官时宜一颗激愤之心。

谢青鹤很了解师父。骂归骂,上官时宜说一不二。既然说了把事情都交给他处理,就不会变着法儿地拆他的台。骂过了也就算了,总不能叫师父憋着吧?

伏传没见过这场景。

对大师兄从来温柔慈爱的师父翻脸骂人,大师兄都不敢抬头,可这又不是大师兄的错。

他站在一边也不敢说话,心里非常难过。

上官时宜骂了一顿,谢青鹤只管低眉顺目躺平装死,他就骂了个寂寞。

“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破事!”上官时宜把竹简摔回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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