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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鹤对蜂蜜没有多大的兴趣,吃果子也不削皮,拿在手里一口一口啃。

缵缵匆匆忙忙进来,说:“荆王来了!”她眼中带了一丝悲怆与慌乱,一向清脆的声音也带着两分哽咽,“他说,临死之前,想见一见王爷。”

燕城王叉着柰的铜签顿在半空,很快离席起身:“他在哪里?”

谢青鹤跟着燕城王匆匆往外走。

他每天半夜都会去见伏传,消息非常灵通。荆王被天子责罚的消息他前几天就知道了,只是谁都没有料到,宫中针对荆王的脊杖会那么凶狠,后续竟然是荆王感染不治的消息。

——当然,这个时代的太医也没什么屁用,治病基本靠赌。

荆王已经下了马车,下人正用坐榻把他往里边抬。燕城王也是个病患,深一脚浅一脚往外迎,两边相逢之时,恰好是待客的文春台,下人就把坐榻放在了避风处,燕城王迎了上去。

谢青鹤没有近前,就在旁侧停下了脚步。

“濮?”燕城王握住荆王垂在榻边的手,那只手仍旧是热的,却不再有血脉跃动。

他已经死了。

燕城王握着他纤细的手,这只手有使用各种兵器磨出的薄茧,之所以显得纤细,是因为这只手的主人尚在少年。哪怕头顶着荆王的封号,锦衣金冠之下,这仍是个不足十六岁的少年。

燕城王带过兵,打过仗,见过太多的死人,他知道死人是什么样的,他知道荆王已经死了。

满庭寂静。

燕城王就这么蹲在荆王的榻前,握着他的手,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燕城王仰起头来,在荆王逐渐变冷的手背上轻拍数次,重出了一口气。

“抬回去吧。”燕城王吩咐一句,对荆王之死显得异常无情。

荆王下车的时候还有一口气,上了坐榻往里抬的途中才断了气。他临死之前还想着来见燕城王,燕城王却如此冷漠,荆王的下人都有几分悲愤。然而,谁也不敢在燕城王跟前撒野,荆王的下人们只得忍着愤怒悲痛,将荆王的尸身往回抬。

燕城王府的下人们也都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做声。

燕城王回屋之后,借口疲惫,很快就上床躺着了。这时候才是中午,缵缵非常担忧。

谢青鹤与缵缵就守在燕城王的寝屋外边,缵缵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刚才远望一眼就知道荆王咽气了?所以你才站在边上,没往前走。”

“嗯。”谢青鹤的心情也谈不上好。自从认识荆王以来,他没有听见过任何与荆王道德瑕疵相关的传闻,这个年轻人汲汲营营地想要救护他的国家,去所有能使力的地方使力。

他或许不大聪明,也没有太多高屋建瓴的见识,然而,他努力去做了、承担了所有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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