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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鹤进门就一直在看詹玄机的情况,隔得有些远,还是能看见詹玄机的胸膛起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三两步凑近床前,只见詹玄机满头是汗,嘴唇淡无血色,上半身无意识地颤抖——这可不像是“安睡”的样子!
“小……隽弟。”谢青鹤迅速掀开詹玄机身上的厚棉被,要查看他的伤口。
陈氏很吃惊:“丛儿?你快住手!”
伏传比她先一步蹿到床边,帮着谢青鹤拆了詹玄机的衣衫。詹玄机的伤口都敷药裹了绷带,两人一边七手八脚地拆,伏传凑近詹玄机口鼻处闻了闻,说:“不像是血毒。”
陈氏也冲了过来,想要阻止:“你们俩这是做什么?!”
谢青鹤解释说:“姑父中毒了。”
陈氏一时没了主意:“啊?中毒?这……怎么办啊?快去找大夫。不,彩云,琉璃,去找神婆,快去把神婆找来!”两个美婢也是一片慌乱,齐齐往外跑。
伏传厉声道:“不许走!”
田文恰好守在门口,把那两个美婢拦住。
陈氏自认忍了小侄儿很久了,老是絮絮叨叨接她话茬她可以忍,想要害她丈夫就不能忍了!
陈氏怒道:“你拦着神婆来救人,是想害死姑父么?!”说罢,一双美目瞪着田文,“你又是何人?敢在我家中撒野?快把我的婢子放开!”
田文解释说:“夫人,大凡中毒之人,不管自身如何沉迷无知,身体都会有中毒的征兆。诸如晕眩、呕吐、颤抖、剧烈呼吸……这两个婢子守在詹先生身边,要么是早已知晓詹先生中毒,故意置之不理,要么是懈怠玩耍,没注意到詹先生的伤情。都是该杖毙的罪过啊。”
谢青鹤与伏传已经解开了詹玄机的绷带,伏传凑近检查伤口,下了结论:“并非兵刃淬毒。”
陈氏无知归无知,倒也不傻。
如果伤口无毒,詹玄机就另有中毒的渠道,很可能是服毒。
“胳膊上还有一道伤口!”陈氏提醒道。
正在此时,两个娇滴滴的美婢突然抽出袖中短匕,一个朝着田文咽喉扎去,一个趁势脱身,想要往外跑。田文整天穿着文士衫子到处跑,市井也不是白混的,混乱中打掉了一个女婢的匕首,蹲身一个扫堂腿还撂倒了一个。
这时候,陈利已经闻声追了进来,恰好撞上往外跑的女婢,三两招就将人拿住。
“舌头!”田文看见地上濡湿的鲜血,马上提醒陈利。
陈利火速卸了女婢的下巴,却还是晚了一步,女婢白皙的嘴角有鲜血汩汩淌出,陈利没看见被她咬断的舌头,凑近闻了一下:“是服毒。”
田文很好奇:“哪有这么快的毒?”
陈利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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