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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见血的刺激下来,常夫人的呼吸马上变得急促。
“阿母,杀人不是办法。”伏传扯了扯她的袖子,“阿母一片冰心,何必为他蒙尘?”
常夫人端坐不动,呼吸又沉了下去。
她的情绪变化如此明显,伏传和谢青鹤都看出了她的软弱。伏传只管用小手扒拉她的手背,微不可闻地安抚着她,没多久,常夫人就向儿子缴械投降了:“原本想要刺死她。剑尖抵着她的肚皮,突然想起她也是父精母血所出,辛辛苦苦长到了这般年岁,出落得这般花样美貌……手就软了。”
伏传一直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摔了个粉碎,没有杀人就好:“人呢?”
“藏起来了。”常夫人不肯交代下落,“我是不忍杀她,可也不能让她在家里生下孩子,叫陈纪手舞足蹈喜得麟儿。他敢背着我养妇私生,我就敢把他的孽种都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一辈子不与他相见!”
伏传真不能理解常夫人对陈纪的感情,问道:“那又何必呢?鸳盟佳偶两厢情愿是人间美事,若成怨偶互相猜忌折磨又是何必?阿母尚有大好年华,为何要将余生都与他的私生子纠缠不清?”
这番话把常夫人都听呆了。
这年月妇人离婚归家的不在少数,在夫家受了委屈,并不是非得忍气吞声,离婚就离婚。
但是,哪有儿子劝亲妈离婚的?有亲妈在家里主持中馈,周转家族资源,自然会偏向自己。一旦亲妈愤而离婚,父亲肯定会另聘新妇,在后妈手底下讨生活可不容易,上古三皇何等牛人,不也被后妈虐得写史书哭诉了几千年么?
伏传在现世就受了紫竹山庄几个小朋友的熏陶,把婚姻情爱之事分得一清二楚。
“阿母计较的若是与阿父的一段深情,说是情深义重,夫妻之间连说话尊重都做不到,阿母又还有什么可留恋的?阿母计较的若是与阿父的这桩婚事,您是正室夫人,且有嫡子傍身,他日伯父登基,大兄嗣位,家里一根茅草都得交到我手里,您又何必与无枝可依的婢妾计较?”
论感情,陈纪背着常夫人养私生子,昔日深情已经破灭了。论利益,常夫人有伏传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何况还有陈起与陈丛两位强援在外,陈纪名下的财产和地位,根本就不是陈纪说了算。
——不管是感情还是利益,常夫人都没有为此犯险献身的必要。
“阿母,已经失去的东西,不必挂念它。原本在握的东西,也不必担心被人夺走。”
伏传坐在常夫人的跟前,说:“有我呢。”
常夫人烦躁纠结了两年,一直在与陈纪的旧情中挣扎沉沦。这会儿被伏传快刀斩乱麻,直接戳破了她的臆想,逼她面对夫妻情灭的事实,她才突然脚踏实地,拨云见日。
不管陈纪怎么哄她,怎么花言巧语地骗她,书房里大着肚子的婢女总不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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