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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伏传用帕子擦了擦垂在常朝下巴的血渍,“两日就能封口。”
常朝从头到尾都没感觉到一丝痛苦,他看着托盘里那道疤痕,切下来的伤疤并不小,居然半点都不痛?常朝找到铜镜看自己的脸,谢青鹤只给他抹了药膏,并未贴上纱布,那药膏就像是某种粘剂,直接就把他的伤口黏合在一起,血也在瞬间就止住了。
常朝马上意识到这两种药膏的特意之处,他不听信说辞,眼见为实,回头拿起匕首在自己小腿上狠捅了一刀,伤口就跟泉眼似的,鲜血汩汩而出。
伏传满眼无奈:“舅父!”
谢青鹤则把药瓶递给常朝,常朝马上将止血药膏抹在小腿的窟窿上,疯狂外流的鲜血就止住了。
“次……”常朝想要说话,脸上的麻药还没褪,口腔不听使唤。
常朝一拍大腿:“吾其中要。”
这时候连伤寒感冒都治不好的草药汤剂,在战场兵营里基本没有任何效用。
许多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通常是三种死法,要么疼死,要么流血而死,要么感染致死。对大头兵来说,行军途中多带一瓶醋一口酒,都比带草药划算。
麻肤膏和焕肤膏之于伤兵而言,就是救命的神药。麻肤膏止疼,焕肤膏止血。
至于止血之后还会不会流脓发热而死,那是苍天鬼神才能决定的事情,常朝也不敢寄望太多。
在两种神药与粮食之间,常朝改变了主意。他根本不在乎焕肤膏能不能让他的皮肤变得光滑如昔,就凭着焕肤膏止血的效果,他就心甘情愿去替谢青鹤盯着药园种药,种他半个相州都值得!
伏传拉着兴冲冲往外跑的舅父,把药瓶子递给他:“两个时辰换一次药。”
谢青鹤示意了常朝的小腿一下。
“舅父,等一等。”伏传艰难地跨过门槛,去内室给不省心的舅父另外找一瓶药,“脸和腿都要换药,腿上伤口深,一个时辰就补一次。不要沾脏水,不要让膏药擦掉露出伤口……”
常朝有些激动地把他抱了起来,举上头顶:“贪佑桑州。”
这动静闹得太大,素姑缓缓拉开门,用个矜持又嫌弃地眼神看着常朝。冷不丁看见常朝小腿上的血渍,顿时微微咧嘴,惊讶地看着他:“这是……”
常朝马上就把外甥放在地上,打了个哈哈:“没事没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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