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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传已经抄了半卷道德,闻言连忙收拾好茶桌上的笔墨纸砚,去厨房帮着把剩下的菜端出来。
落座时,谢青鹤才看见伏传把掀旁边放着的坐席取回来,重新安置在身下。刚才小师弟写字的时候,榻上居然没有坐席?写什么字要专门把坐席撤了?
“我是不是告诫过你,不许跪经?”谢青鹤问。
谢青鹤真有些生气了。他很注重沟通效率,一次能解决的事绝不拖到二次谈判,讲过一遍的课也不想讲第二遍。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跟伏传沟通良好,不管是哪一种身份,二人都能直话直说。
唯独跪经这件事,怎么都说不通!伏传是屡教不改,死也不改。
伏传提起筷子正要吃饭,被谢青鹤问了一句,便露出个可怜的表情。
谢青鹤也不能不叫他吃饭。伏传能在他跟前耍赖任性,他不能跟着伏传闹。只得将怒气镇压了下去,给伏传夹了几筷子菜,缓下容色,说:“吃吧。”
伏传吃了两口饭,又看他的脸色。
这情绪氛围哪里还能好好吃饭?谢青鹤放下了筷子,对伏传对视:“伏继圣,道侣之间纵然吵架,也没有一方去跪着抄经给另一方赔罪的道理。你若还想上我的床,就把身份弄清楚。”
伏传也放下筷子,抬头看着谢青鹤的眼睛。
二人居然对峙了片刻。
伏传才突然说:“那我有什么办法呢?”
谢青鹤不解:“什么什么办法?”
“大师兄说是把我当作道侣,其实不管我怎么蛮不讲理,大师兄也从来不与我着急,从来不责怪我。大师兄当初就与我说,如果不是师兄,且不管我是否吃亏,喜欢我就要睡我。就因为是我的师兄,才会诸多顾虑只怕我受了委屈。一直以来,大师兄是我的师兄,还是我的道侣呢?”伏传反问。
谢青鹤解释不了这件事。
对于他来说,伏传还是小师弟的身份更重一些,他习惯庇护爱护伏传,而不是把伏传当作同道。
伏传的情绪显然还没有彻底出来,他终于说到了重点:“就连那件事——这么长久以来,现实世界,入魔世界,加起来几十年,大师兄也只是宠着我,若不是大师兄独自离开了六十年,回来只说渴念相思,我都不知道!不知道大师兄原来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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