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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蒋幼娘突然提及此事,鲜于鱼非但不觉得惊喜,反而是惊吓居多。
——谢青鹤施恩如此之重,非要他留下近身服侍,鲜于鱼很难拒绝。可若是不拒绝,他一身修为不用来回报宗门,反而天天做下仆奴婢之事,对得起寒江剑派对他的栽培养育么?
谢青鹤主动出面替他解围,鲜于鱼才松了一口气,屈膝赔笑道:“得蒙真人惠赐,习得观星之术,这些日子弟子正在矫正门内上古星汉阵法,这才着急回山。称不得精英,也不敢说身负重任,叫真人见笑了。”说着,又起身往蒋幼娘跟前,躬身拜谢:“能长日追随真人身边学艺,自是弟子求之不得的美事。还要多谢姑姑为弟子美言。”
蒋幼娘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大好意思,忙起身还礼。
这件事闹出来之后,鲜于鱼也不好马上就走,又留下盘桓了两日,直到谢青鹤催促方才离开。
蒋幼娘好几天都不敢去见谢青鹤,只怕弟弟要责怪她。自己躲在屋子里学琴,又觉得没有师父指点,实在毫无头绪。一连几日都情绪低落,对着琴弦,曲不成调。
这年月想请个女琴师不大容易,身家清白又擅乐艺的妇人不大可能出门授课,能花钱买来的女乐师又多半沦落风尘。谢青鹤无可奈何,只能亲自去教。
这一日,舒景奉命来家里送蒋二娘做好的卤菜,恰好听见谢青鹤教蒋幼娘弹琴。
蒋幼娘喜欢抠指法,不能有半点错处。
谢青鹤说:“琴乃心声,自娱之物,岂有对错?”
蒋幼娘难以理解:“可这个指法不对,音就不对,整个曲子就错了啊。”
谢青鹤将琴放在膝上,随手撩动琴弦,蒋幼娘只觉得琴音清远旷寥,曲调青春可爱,却实在听不出这是哪个曲子。一曲终了,谢青鹤停弦反问:“有错吗?”
蒋幼娘呃了一声:“我也不曾听过这个曲子,哪里知道错了没有?”
“我随手调弦,兴之所至,此前无所有,弹到哪里就是哪里,原本也没有对错。”谢青鹤说。
蒋幼娘若有所思。
舒景将食盒送进厨房,远远地看了书房一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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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二娘觉得心烦意乱。
她觉得也许是天气太热了,这段时间,她总是忍不住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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