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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鹤放弃在屋里找东西了,问道:“大姐姐知道大姐夫的生辰八字吗?”
蒋元娘一边去拿妆匣子里的黄纸,一边继续叨叨:“阿弟,不是我泼冷水,你要想一想这个道理。这毕竟是个害人的勾当,你说,那真正的高人哪里肯收钱害人?肯收钱害人那还是高人吗?肯定是骗子啊……”
她拿出来的黄纸非常陈旧,是当初她与李常熟议婚之事,李家拿来合八字用的黄纸。
谢青鹤只扫了一眼,说:“这不是他的八字,不与命和。”
蒋元娘吃了一惊,将谢青鹤看了好几眼:“弟,你什么时候会看八字了?”
谢青鹤又推到了蒋英洲那可怜巴巴的几本藏书上,说是看书学会的。蒋元娘将信将疑,拿着那张黄纸还有些出神:“不是他的八字啊……那当时岂不是合错了?”
谢青鹤无奈之下,只好问了最后一件东西:“大姐姐,大姐夫夜里……用尿壶吗?”
李常熟也到了经常起夜的年纪,这么寒冷的天气,李常熟这样的老爷多半都不肯披上衣服去用恭桶,叫小丫鬟递尿壶也是常事。尿壶这东西男人用着方便,蒋元娘应该不会与他混用。
蒋元娘脸颊有些红,还有些嫌弃:“那东西……你也不嫌脏?”
谢青鹤也无语了:“难道不洗的吗?”
以蒋元娘与家中丫鬟的勤快,尿壶当然是要洗的,每天都洗得干干净净,等着老爷夜里使用。
蒋元娘把李常熟最常用的尿壶拿了出来,干干净净一只瓷壶,非但没有臭味,里面还放了点香料,但,依然改不了它是一只尿壶的事实。
谢青鹤如今没有黄纸朱砂,废柴皮囊也不能凭空画符,只能借助李常熟的惯用物施法。
人在屋子里住得久了,人气能养屋气,使房屋不腐朽。修者日常佩戴的挂件、经常使用的兵器法宝,也会被气息沾染,渐渐生出灵气。普通人常用的物件也会沾上主人的气息,这也是许多邪门咒法非要取用人的衣物或是常用配件施法溯源的原理。
蒋元娘目光炯炯地盯着谢青鹤,谢青鹤就在离着尿壶一尺的距离之外,闭目冥思。
没有念咒,没有咬破舌尖喷血,也没有浑身抽搐宛如鬼上身。谢青鹤就安安静静地盘膝坐着,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做,他睁开眼睛,就对蒋元娘说:“好了。”
蒋元娘满眼茫然。好了?什么好了?
谢青鹤指了指那只尿壶,说:“这只尿壶留着,尚有解咒之时。若是将它砸碎毁损,咒即沉沦入鬼府,至死方休。大姐姐想留着它,还是……我把它处理了?”
蒋元娘问道:“你做了什么?什么咒?”
“大姐姐最害怕什么?”谢青鹤问。
蒋元娘想了许久,说:“黑。”
“为什么怕黑?”
“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有什么。”蒋元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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